陳破虜和馬黑虎看著眼前這出鬨劇,額頭青筋直跳,滿臉黑線。
太丟人了!尤其是在那五十個鋥光瓦亮、抱著胳膊看熱鬨、笑得前仰後合的蒙古光頭麵前,這臉簡直丟到草原儘頭去了!
“都他娘的給老子住手!”兩人氣急敗壞,掄起鞭子就衝進人群,把這幫不成器的逃兵抽得抱頭鼠竄,
“看看你們那點出息!剪個頭都能剪出人命來?!”
這時,剛給婦女們講解完洗漱用法的芒嘎,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。
老漢看著這混亂的場麵,尤其是陳破虜和馬黑虎那副快要氣炸的模樣,實在沒忍住,噗嗤一聲笑了出來:
“哈哈哈……我說你們兩個後生,笑死老漢我了!
行了行了,我看你們也彆費勁了,乾脆學我們,都推成禿瓢得了!這多省事!”
他拍了拍胸脯,臉上帶著草原老把式的自信,對陳馬二人說道:
“你們兩個,過來!老漢我親自給你們操刀!
放心,我可是我們阿速部的鄂托克岱,平日裡那些最難打理的牛羊都是經我的手!
剃個頭,那更是手拿把掐,小菜一碟!保證給你們剃得比羊屁股還光滑!來來來,坐好了!”
陳破虜和馬黑虎硬著頭皮,並排坐在兩個倒扣的木箱子上,活像兩隻待宰的羔羊。
看著芒嘎手裡那把在夕陽下閃著寒光的弧形薄刃剃刀,兩人心裡都打起了鼓,生怕這老家夥手一抖,順便把他們耳朵也當“多餘的毛發”給修理了。
芒嘎卻穩如老狗,像模像樣的拿起工具準備下手。
他先站到陳破虜身後,熟練地解開對方那糾結的發髻,嘴裡還調侃著:
“陳小子,放鬆點,脖子硬得跟凍硬的牛蹄筋似的!
老漢我收拾過的倔羊羔子比你吃過的米都多,還收拾不了你這腦袋?”
說著,他左手按住陳破虜的天靈蓋,右手持刀貼著頭皮,手腕極其穩定地運動起來。
噌噌噌!那動作,那節奏,跟他平日裡給肥羊剃毛時一模一樣,下刀又快又穩,
這種熟練程度充分說明了老頭子這手藝真不是白練的。
黑色的發束簌簌落下,露出底下青白色的頭皮。
沒多大功夫,陳破虜的腦袋就變得光溜圓潤,活脫脫一個剛剝了皮的雞蛋。
芒嘎拍了拍他的光頭,滿意地說:“瞧,多利索!跟新剝的羊頭似的!”
接著,老漢轉向馬黑虎,咧著嘴呲著牙,晃著剃刀:
“該你了啊,馬小子,彆緊張!放心,一刀下去,什麼煩惱就都沒了!”
他這話不說還好,一說出口,馬黑虎嚇得渾身一激靈,差點從箱子上蹦起來!
他扭過頭,驚恐地瞪著芒嘎:
“你姥姥的!芒嘎老漢!你這話是啥意思?啥叫一刀下去煩惱就沒了?
你這是要給老子剃頭,還是要送老子上路啊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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