額哲台吉愣了愣,隨即連忙應道:
“臣遵令!一百精銳足夠將白言台吉的殘部一網打儘!”
林丹汗鬆開手,甩了甩被硌疼的手指,心裡卻打著小算盤。
白言台吉早成了驚弓之鳥,帶著幾十號殘兵,連戰馬都瘦得跑不動,哪裡還敢硬拚?
派一百精銳足夠應付,既省了糧草,又不用大規模調動兵力,
萬一薩滿說的“大恐怖”真有幾分影子,也不至於因兵力過多觸怒那未知的東西。
他嘴上卻依舊狂傲:
“不止是白言台吉!告訴所有騎兵,見到阿速部、永謝布部的餘孽,格殺勿論!
本汗要讓整個草原知道,敢違逆察哈爾、敢捋本汗虎須的人,都隻有一個下場。死!”
他又踢了踢腳邊的鐵甲,那是後金送給白言台吉的武器,此刻在他眼裡成了笑話:
“努爾哈赤想借哈喇慎牽製本汗?簡直是癡心妄想!
等收拾完這些叛徒,本汗再慢慢跟那女真崽子算賬!”
額哲台吉不敢耽擱,立刻轉身召集騎兵。
不多時,一百名察哈爾精銳翻身上馬,這些都是身經百戰的騎士,
戰馬雖經行軍卻依舊矯健,馬蹄聲踏過廢墟,卷起漫天塵土,朝著飲馬河以西疾馳而去。
火光中,他們的身影如同一股黑色旋風,朝著逃亡的白言台吉,露出了致命的獠牙。
林丹汗站在原地,望著騎兵遠去的方向,嘴角再次勾起殘忍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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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刻意忽略了心底那一絲因薩滿警告而起的不安,隻當是勝利後的錯覺。
可他沒看到,巴圖魯望著那片漆黑的草原,眉頭皺得更緊。
薩滿的話像一根刺紮在心頭,而這深夜裡派出的一百騎兵,
仿佛正牽著一根細線,將察哈爾部慢慢拉向那片未知的、充滿詭異氣息的河套草原。
額哲台吉領了林丹汗的命令,連夜點齊一百名察哈爾精銳騎兵,
馬蹄裹著麻布,悄無聲息地踏著夜色向西疾馳。
這支隊伍皆是身經百戰的騎士,即便在黑夜裡也保持著緊密陣型,
每隔一段距離就有探馬前出,警惕地掃視著草原上的動靜。
額哲台吉心裡清楚,白言台吉雖是驚弓之鳥,但草原地形複雜,萬一對方設下埋伏,反而會吃大虧。
夜色漸退,東方泛起魚肚白時,他們已順著飲馬河追出了三十餘裡。
額哲台吉勒住馬韁,抬手示意隊伍停下。
他眯著眼望向西北天際,那裡的雲層竟呈現出詭異的土黃色,風也比剛才急了不少,
枯草被吹得貼在地麵上,發出“沙沙”的聲響,空氣中隱約飄來沙塵的土腥味。
“不對勁!是沙塵暴的苗頭!”額哲台吉經驗老到,瞬間判斷出情況。
他常年在草原上征戰,對風沙的征兆再熟悉不過。
這種天地間驟然凝聚的沉悶感,還有那抹越來越濃的土黃色雲層,分明是大規模沙塵暴來臨的前兆。
“都快!往那邊的岩石凹地躲!”
額哲台吉馬鞭一指左側不遠處的一片玄武岩區,那裡有幾處天然的岩石凹陷,足夠容納一百騎藏身。
騎兵們不敢耽擱,紛紛拍馬衝向岩石區,動作迅捷如狸貓。
他們都知道草原沙塵暴的厲害,若是被卷在裡麵,人馬都得被埋進沙堆。
不過半柱香的功夫,一百騎連同戰馬都鑽進了岩石凹陷處。
額哲台吉讓人用氈布將凹陷口的縫隙堵住,又讓騎士們將戰馬的頭按低,緊貼著岩石壁。
剛做好這一切,遠處的天際就“騰”地升起一道黑色的沙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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