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那能喚雷的魔鬼,草原上哪個部落敢跟林丹汗的精銳叫板?
他們是大汗的兵,手裡握著馬刀,身上穿著盔甲,隻要是蒙古人,見了他們就得低頭,根本沒什麼好怕的。
騎兵們放慢速度,慢慢朝著那片人影靠近。
風漸漸把對方的輪廓吹得清晰,和林額爾克眯著眼瞅了瞅,
突然看到對方隊伍前飄著的旗幟,風把旗麵吹得展開,是察哈爾部的蘇魯錠旗!
銀白的矛頭在夕陽下閃著光,旗麵上的紋路再熟悉不過。
“是自己人!是自己人!”
和林額爾克眼睛瞬間亮了,剛才緊繃的肩膀一下垮下來,連聲音都比之前有力了些,
他朝著身後的弟兄們嘶啞地喊,“是咱們察哈爾的弟兄!不用怕了!”
身後的騎兵們也鬆了口氣,有人甚至勒住馬,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汗和土,還有人拍著戰馬的脖子低聲安撫。
剛才的恐懼還沒完全散去,但看到熟悉的蘇魯錠旗,
心裡總算有了底,隻要回到自己人身邊,就算那魔鬼真追來,
也有弟兄們一起扛著,總比剛才單打獨鬥強。
和林額爾克催馬加快速度,朝著那支隊伍衝過去,嘴裡還不停喊著
“我們是和林額爾克的人!遇到魔鬼了!快通報大汗!”。
馬蹄聲再次響起,這次卻沒了剛才的慌亂,
多了幾分找到靠山的踏實,他們總算不用再孤零零地在草原上逃了。
這一百個察哈爾騎兵正是被額哲台吉扔在草原上的那群倒黴蛋,他們活像一群被趕上架的鴨子。
明明腿肚子都在打顫,卻不敢掉頭往回跑。
大汗下令追擊白言台吉,額哲台吉能以“報信”為由溜之大吉,
他們這些小兵卻沒這膽子,隻能耷拉著腦袋,催著戰馬磨磨蹭蹭往西挪。
“再……再走三裡,咱們就找些馬蹄印回去交差?”
一個滿臉褶子的老騎兵湊到同伴身邊,聲音發虛。
他手裡的馬刀掛在腰間,晃來晃去像塊累贅,眼睛時不時往西北方向瞟。
那裡是輝騰錫勒的方向,也是“魔鬼”出沒的地方,光是想想,後背就冒冷汗。
“可……可萬一沒找到印子,大汗怪罪下來咋辦?”
年輕騎兵咬著嘴唇,攥著韁繩的手心裡全是汗。
他們已經在草原上晃了小半天,彆說白言台吉的殘部,
連隻活物都沒見著,隻有風吹草動的聲音,聽得人心裡發毛。
沒人敢接話。
隊伍就這麼不緊不慢地往前挪,戰馬像是也感知到了人的恐懼,蹄子落地輕得像貓,連粗氣都不敢多喘。
直到夕陽把草尖染成金紅色時,走在最前麵的騎兵突然“哎呀”一聲,
勒住了馬,手指著前方荒草地:“那……那是啥?”
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,隻見幾十團黑影趴在草裡,一動不動。
“是……是白言台吉的人?”
有人心裡一緊,趕緊摸向腰間的馬刀,可再仔細一看,
那些黑影連馬都沒有,隻是孤零零地趴在地上,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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