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烈站在楓靈食肆外,玄色錦袍下的手死死攥著,指節泛白。魔氣在他掌心隱隱躁動,卻被他強行壓下——他怕,怕武烈被生擒後亂說話,更怕沈夜藏了後手。可轉念一想,武烈不過是個築基魔修,他一個金丹初期的鎮魔司僉事,就算武烈咬他,誰會信?
“嗡——”
食肆內突然傳來噬魂刃的嗡鳴,緊接著是破邪弩的破空聲。趙烈抬頭,看見二樓窗口濺出黑紅色的魔氣,心猛地一沉——武烈還在反抗,沈夜的人沒那麼快拿下他。
食肆內,武烈背靠樓梯欄杆,噬魂刃斜指地麵,黑色魔氣順著刃身纏繞。他盯著下方的鎮魔司修士,眼底滿是凶光:“想抓我?先過了這柄噬魂刃!”
蘇凝霜站在樓梯下,月白靈袍被魔氣掃過,微微顫動。她抬手舉起破邪弩,童顏上凝著冷意,胸前飽滿隨著呼吸輕輕起伏:“武烈,你已被鎖靈陣包圍,逃不掉的!”
“逃不掉?那就拉你們陪葬!”武烈嘶吼一聲,噬魂刃斬出一道黑芒,直劈蘇凝霜。
“小心!”沈夜突然從側麵閃出,玄色袍角翻飛,手裡的破邪劍擋在蘇凝霜身前。“叮”的一聲脆響,黑芒與劍光相撞,靈力衝擊波震得周圍的靈木桌椅碎裂。沈夜借著反衝力後退半步,指尖掠過蘇凝霜的腰肢——昨夜雙修時,他曾將陽剛靈力注入她體內,此刻能清晰感受到她體內靈力的紊亂。
“你先退到後麵。”沈夜低聲道,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。蘇凝霜臉頰一紅,卻聽話地往後退去——她知道,沈夜築基中期的境界,比她這剛穩固的築基初期強太多,留在這裡隻會拖後腿。
沈夜轉頭看向身後的修士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周虎,帶三個人從側梯繞上去,牽製他的注意力;張清,你用破邪弩盯著他的肩頸,彆下死手。”
“是!”周虎和張清齊聲應道。周虎提著靈紋刀,帶著人往側梯摸去;張清則架起破邪弩,箭尖泛著淡金佛光,對準了武烈的左肩。
武烈見狀,噬魂刃橫劈而出,黑芒掃向側梯方向:“想繞後?沒那麼容易!”可他剛轉身,沈夜的破邪劍就已刺到近前——劍帶陽剛靈力,專克魔氣,武烈隻能倉促回防。
“叮!叮!叮!”
三柄靈器接連碰撞,靈光與魔氣在狹窄的樓梯間炸開。沈夜的劍招刁鑽,每一劍都刺向武烈的破綻——前世當殺手的經驗,讓他比任何鎮魔司修士都懂如何快速製服對手。武烈漸漸不支,噬魂刃的黑芒越來越淡,肩頭還被破邪劍劃開一道口子,魔氣順著傷口外泄。
“該結束了。”沈夜突然提速,破邪劍貼著噬魂刃滑過,劍柄狠狠砸在武烈的胸口。武烈悶哼一聲,倒飛出去,重重撞在靈木牆上,噬魂刃脫手而出。沈夜快步上前,一腳踩在他的胸口,破邪劍抵在他的咽喉:“武烈,束手就擒。”
武烈喘著粗氣,眼底卻閃過一絲瘋狂:“想抓我?我拉個墊背的!”他突然抬手,摸向腰間的魔紋彈——卻被沈夜早一步踩住手腕,疼得他慘叫出聲。
此時,蘇嘯天帶著人走進食肆。趙烈也跟在後麵,看見被踩在地上的武烈,心剛放下一半,就聽見沈夜開口:“蘇司長,武烈說有鎮魔司修士與他勾結,劫了靈晶庫,還給他通風報信。”
趙烈的臉色瞬間慘白,厲聲喝道:“胡言亂語!一個魔修的話,也能信?”
“是不是胡言亂語,看了證據便知。”沈夜扭頭看向李青,“把靈訊玉簡拿出來。”
李青快步上前,手裡捧著一枚泛著微光的靈訊玉簡。他摁下播放鍵,武烈和趙烈在包間裡的對話清晰傳出:
“當年靈晶庫劫案,你吞了七千中品靈晶……”
“若不是我通風報信,你早被抓了……”
“這靈晶卡若有假,我定回來取你狗命……”
食肆內瞬間安靜下來,修士們的目光齊刷刷落在趙烈身上。趙烈的身體微微顫抖,卻還想狡辯:“這是偽造的!沈夜,你故意陷害我!”
“陷害你?”沈夜嗤笑一聲,抬手將靈訊玉簡丟給蘇嘯天,“蘇司長可查這玉簡的靈息——趙僉事的金丹靈力,還殘留在玉簡上,怎麼偽造?”
蘇嘯天捏著玉簡,指尖注入靈力,片刻後臉色一沉:“趙烈,你還有什麼話說?”
趙烈的嘴唇哆嗦,卻說不出一個字。就在這時,高遠突然衝了上來,一把揪住趙烈的衣領,怒吼道:“你這個叛徒!鎮魔司待你不薄,你竟勾結魔修!”他的聲音很大,像是在劃清界限,可指尖卻悄悄將一枚魔紋匕首塞到趙烈手裡,低聲道:“挾持我,逃出去——這是你唯一的機會。”
趙烈一愣,隨即反應過來。他猛地奪過匕首,架在高遠的脖子上,嘶吼道:“都彆過來!不然我殺了他!”
修士們頓時慌了,紛紛後退。蘇嘯天皺眉:“趙烈,放開高遠,你還有回頭的機會!”
“回頭?我沒機會了!”趙烈紅著眼,推著高遠往食肆門口退去,目光死死盯著沈夜,“都是你!若不是你,我怎會落到這般田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