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林掩映間,一座竹屋靜靜佇立在月色之下。
夜風拂過,竹葉沙沙作響,仿佛在為這靜謐的夜晚低吟。竹屋的窗欞透出暖黃的微光,在清涼的夜色中暈開一小片溫柔的漣漪。
屋內的空氣漸漸變得溫熱而焦灼。
執淵的克製力正一寸寸瓦解,先前許下的承諾早已被遺忘在角落。
竹床縱然做工紮實,卻仍難以避免地泄出細微聲響,在萬籟俱寂中格外清晰。
雲棲微微一僵,聲音輕若遊絲:“……有動靜。”
除此一句再無聲息,她始終抿著唇,指尖輕抵在他的唇上。
他的呼吸如潮汐般一陣陣漫過她的掌心。
聽到她的話,他倏然靜了下來,握住她的手腕,將她的手貼向自己的唇邊,落下輕柔的吻。繼而吻過她微蹙的眉間,和她緊抿的唇角……
直至感覺到她放鬆下來,執淵才低低舒出一口氣。
“阿棲,無妨的……”他額角貼著她,聲音沙啞似絮語,“他是佛修……自然懂得……非禮勿聽的道理……”
雲棲隻覺得時間被拉得漫長而朦朧,她低聲嗔道:“莫要……亂說……”
“好……不說。”他從善如流地應著,語帶溫存,“都依你。”
他將她深深擁入懷中,沉浸於這一刻無人打擾的相融時分。
禪房與臥房間僅隔著一方小小的浴房,那頭的聲響傳至此處,已化作極其隱約的窸窣音。
仔細聽,也不過是些模糊斷續的微響,似有似無。
但對忘塵而言,聽到與否,實則並無多大區彆。
他依舊保持著端正的禪坐姿態,脊背筆直如鬆,但捏著佛珠的手卻並未跟往常一樣撚動,反而死死收攏,指節繃得青白,手背上經絡隱現。
乍看之下,他不過閉目靜坐。寬大的袈裟層疊垂落,將下身嚴實掩住。
然而袈裟可蔽形體,卻遮不住他額角與頸間不斷滲出的細密汗珠。
眼睫難以抑製地輕顫,汗跡沿緊抿的下頜滑落,悄然沒入衣領深處。
臥房之內,纏綿已至尾聲。
執淵始終極儘耐心,直至終末時分,才終於難以自持,將人輕輕抱起,遠離了那張偶爾會發出細微聲響的竹床……
待風息浪止,他溫柔地吻過她的額角與臉頰。
雲棲心裡甜蜜,她眷戀這份體貼入微。
執淵將她放回榻上,低聲道:“阿棲,我去備水。”
“嗯……”雲棲軟軟地應著,卻在他欲起身時勾住他的頸項,將他微微拉近,主動吻上他的唇。
一吻結束,兩人的氣息又有些亂。
“方才……”她眼波流轉,笑意盈盈,“很喜歡。”
執淵本就因她的主動而心緒翻湧,再見她如此情態,不覺又生眷念。
可他目光掠過她身上點點嫣紅和汗濕的鬢發,憐惜終究壓過了悸動:“等我片刻,很快便回來。”
“好……等你。”她聲音軟糯,乖巧地鬆開了手。
看著執淵出去的背影,雲棲嘴角忍不住揚起——
素了整整五百年的男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