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海浪毫不留情地撞向遺忘女神號,水龍卷在遠方形成,天昏地暗,海麵隻餘船上的一點飄搖的燈光。
蘇一冉被晃醒,看著雨點打在玻璃上,還是聽不到聲音。
一隻手碰了碰她的後背,蘇一冉回過頭。
澤維爾在她起來的時候就醒了,“餓了嗎?”
一雙瑩潤的眸子看著他的嘴巴。
“我聽不見。”
澤維爾指著她的肚子,蘇一冉意會。
“我想喝粥。”
蘇一冉下了床,房間搖搖晃晃的,她人也跟著左搖右擺。
澤維爾勾起笑意,抱起她穩穩地放到衛生間,他在海上待的時間很長,搖晃對他來說隻是小事。
剛吩咐完餐食,澤維爾就看見蘇一冉抱著紅十字的醫療箱從房間出來,“你受傷了?”
真沒道理,聽個響都能受傷。
他接過醫療箱放在桌子上,牽著她的手臂,擰著眉問:“哪兒?”
蘇一冉聽不見,自顧自拿出碘伏和創可貼,點了點自己的側臉,看著澤維爾。
原來是他臉上的傷。
“不用。”
就是被酒瓶的玻璃片劃了一下。
一隻小手捧著他的臉,澤維爾一時忘了躲開,沾了碘伏的棉簽落在臉上,涼絲絲的。
香氣混合著她身上的熱量蒸騰,更加馥鬱。
她身上……好香。
一口氣隨著輕柔的動作落在傷口上,靛藍的瞳孔收縮,傷口上又涼又癢,好像長出了肉絲。
澤維爾的視線落到她的唇上,水潤潤的,泛著病態的紅。
喉骨在頸上滑動,澤維爾突然開口,“我想親你。”
蘇一冉看見他嘴唇動了,“很快就好了。”
澤維爾仰著臉耐心地等。
她撕開創可貼的貼膜,平整地貼在傷口上。
“好了。”
澤維爾單手抓住她的雙手按過頭頂,將她壓在沙發上。
另一隻手捧著她的臉,拇指重重在嘴唇上揉按,視線也在唇上移動。
意圖已經不加掩飾。
蘇一冉因為突然的跌落心跳加速,“澤維爾……”
“嗯。”
他喉結滾動著,低下頭,高挺的鼻梁蹭著她的鼻尖,滾燙的呼吸交錯。
蘇一冉聞到了他身上的煙草味,混合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香,像花蕾包裹著花心,澤維爾的氣息也將她層層包裹。
“唔——”
周遭的空氣似乎被抽離,蘇一冉漲紅了臉,她手上下意識掙紮著。
巨大的體型差之下,她的掙紮顯得徒勞無功。
是苦的。
燙的。
澤維爾嘗到了藥片的苦味,她的身體像雲,連掙紮的力氣都小。
手掌順著背滑到腰,細的一隻手就能掐斷,她的身體撫摸下發抖,像一隻受驚的幼崽,“澤維爾……”
聲音編織著看不見的蛛網,每根絲線都浸潤著多巴胺的誘惑,讓警惕心如同遇熱的黃油般無聲融化。
澤維爾是被網捆住的人。
“你好香啊。”
他低頭在她耳邊說話,聲音像羽毛拂到蘇一冉心口,半邊的身體跟著發麻。
“喜歡我親你嗎?”
他將她的手展開,五指穿插進去,掌心相抵。
他的目光充滿了未被馴服的野性,沒有人能阻止他的入侵。
蘇一冉瑟縮著身體,“澤維爾,我還在生病。”
“叮咚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