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播裡傳來聲音,“各位尊敬的旅客,供電室出現一點小意外不能正常使用,備用供電室馬上開啟,請不要驚慌。祝您在遺忘女神號旅行愉快。”
廣播重複了三遍。
澤維爾起身,叮囑索恩,“你盯著,確保後麵一個月內不會再有人放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進來。”
簡單說就是殺雞儆猴。
遺忘女神每隔幾天靠岸,如果每次都有人帶著炸彈上來,哪怕澤維爾受得了,那個小家夥的耳朵也受不了。
澤維爾匆匆帶著人趕回套房。
裡麵的燈是開的,套房有獨立的供電設施,他不應該擔心的。
澤維爾在廳裡沒見到人,轉而走進臥室,浴間的門是關的,卻沒有聽到水聲。
澤維爾擰下把手。
沒鎖。
她應該記得不能弄濕耳朵吧。
門被推開。
她濕著頭發坐在滿是泡泡的浴缸裡,圓潤的肩頭上滿是泡沫,襯得肌膚像雪。
除了被救上來洗了一次澡,蘇一冉就再也沒洗過了,發燒之後出了兩回汗,昨晚還在地上爬,她身上都要臭了。
落地窗外大片的黑色,暴雨狂風,極端的天氣反而更讓心裡安寧。
幾個人影出現甲板上,海浪撲上來,一下就見不到人了。
蘇一冉扒著浴缸驚坐起來,揉了揉眼睛,這種天氣怎麼可能有人上甲板呢?
一個巨大的黑影投在玻璃窗上,蘇一冉渾身僵住,慢慢地扭頭。
她環著胸口,幾縷黑發貼在臉上繞著,水珠細閃的像珍珠,宛如一條剛出水的人魚。
澤維爾移到她耳朵上,上麵套了兩個透明的塑料膜。
驚懼的神色在看清他之後消失了大半,紅著臉沉入水中,雪白的身體被泡沫遮掩。
澤維爾蹲在浴缸前,拿著紙寫,“很漂亮。”
他看到什麼了?他要在這裡看著她洗嗎?
蘇一冉呆呆地在他臉上轉了一圈,轉移話題,“我剛剛好像看到有人在甲板上。”
“是嗎?指給我看看。”
蘇一冉扭頭看著甲板,現在怎麼可能還有?
早被浪打走了。
突然,蘇一冉眼前一黑,一隻手全然遮住了她的視線。
澤維爾冷漠地俯視著甲板上被推出來的人,巨浪衝上甲板,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“澤維爾?”
蘇一冉拉下他的手,看著空無一物的甲板。
澤維爾在光屏按了一下,落地窗變白,將窗外的一切通通擋住,卻完全沒有離開意思。
“你不走嗎?”蘇一冉問,他不走,她怎麼辦?
澤維爾閉著上眼睛,手指點了點唇。
意思很明顯,親一下就走。
蘇一冉仰著臉親了一口,剛要退開,後頸被大手掐住往前送。
為什麼覺得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就能滿足他?
水花和泡沫弄濕了澤維爾的衣襟,苦澀的藥味在唇齒交吮中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