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覺醒來,蘇一冉的鼻子已經不疼了。
隻是……
她身上的睡裙也滑到了腰上,原本該摟在腰間的手也跟著往上移,輕一下重一下地按。
沒醒的時候還好。
蘇一冉臉上發熱,抓住那隻手,小聲阻止:“停了。”
“不舒服嗎?”
澤維爾從後背貼上來,再加上他沒停,那種感覺就更奇怪了。
蘇一冉在他懷裡轉頭。
他應該早就醒了,一雙靛藍眼裡無一絲困倦,直勾勾地看著她。
“我要起床了,下次再按。”她臉上升著一抹薄紅,拍了拍他的手。
澤維爾勾著唇收手,順帶把裙擺扯下來,“去吧。”
蘇一冉溜進洗浴間,摸著發燙的臉,深深地呼出一口氣。
遺忘女神號能玩的東西很多,甚至想打高爾夫,也能滿足,但最讓人喜歡的,無疑還是釣魚,釣大魚。
現在遺忘女神號低速航行,探魚機在海底下發現了金槍魚群,左弦的吊鉤從釣上來第一條開始,甲板上的人群基本就沒散過。
蘇一冉也想湊一下熱鬨,但……彆人還在看,她就已經吃上了。
“金槍魚大腹的肉最為鮮嫩。”
廚師呈上適口的厚片,將其放置在兩人中間,遊輪上有最專業的冷凍的設備,已經進行過低溫處理了。
海風吹到上層的陽台,蘇一冉夾了一塊放進嘴裡,入口微涼,脂肪在嘴裡融化,魚肉散發著最原始的甘甜和油脂香,餘味鮮甜,“還可以。”
還可以就是勉強。
澤維爾呷了一口清酒,“先上熟的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
另一位廚師將煎好的魚排移交侍者。
甲板上,德威正想拿起望遠鏡看個清楚,被一隻手按下。
“小心被一槍崩了。”齊術提醒。
像澤維爾這種人對鏡片的反光特彆敏銳。
話落,一道閃光掃來,看清德威手裡的望遠鏡後才挪開。
德威問道:“齊先生,這個女人還能帶回去嗎?”
“阿什沃斯討厭和人接觸不是什麼秘密,近身的人少之又少,漂亮的亞裔女人少見,他隻是圖個新鮮。”
齊術帶著半框眼鏡,標準的黃種人,身材高瘦,眼裡閃爍著商人的精明,“她在阿什沃斯眼裡就是個花瓶,找個借口帶走就是。”
德威突然道:“她下來了。”
少女沿著旋轉樓梯往下,海風捋起耳邊的一縷發絲,精致的眉眼越是細看,越讓人陷入其中,迎麵走來的是讓人窒息的美。
齊術直直地看著她從麵前經過,伸手捂住胸口,心臟在手底下砰砰地亂跳。
蘇遠山那張照片甚至沒有真人的三分神韻。
但凡蘇遠山說清楚,自己也不至於那麼輕視,就連手下,都沒和他回稟,就銷聲匿跡了。
齊術不知道,在海難之前,蘇一冉隻能說漂亮,離現在差得不是一星半點。
德威也看愣了,這要是換他,拿什麼換都不頂用啊,哪怕阿什沃斯不碰,放在身邊都是賞心悅目的。
蘇一冉下巴靠在欄杆上,一條金槍魚已經上鉤了,魚線不斷地放,它在海裡急躥,水麵遊出梭形的水痕。
“蘇小姐——”
蘇一冉回過頭,一個亞裔男人被保鏢攔在圈外,手裡拿著兩杯酒,舉酒朝她示意。
她不認識,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不認識,那就是陌生人。
她扭回頭不理會,保鏢對這個人就不客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