習慣了睡前和小家夥親熱,這會連抱一下都不行,澤維爾久違的失眠。
他的恢複力遠比常人優越。
僅隔了一天,腫痛就消下去大半了,已經能正常下床走動。
現在已經到了蘇一冉快醒的時間點。
迷糊中,一顆腦袋就那麼蹭到臉上,一根根硬硬的針紮著皮膚,蘇一冉伸手推了一把,沒推開,“痛……”
聲音帶著未睡醒的鼻音,宛如撒嬌一般的語氣。
澤維爾抬起頭,小家夥頸上紅了一片。
他摸了摸下巴,長出來的青色短茬紮手得緊,也就這兩天沒刮而已。
“澤維爾,你身上好燙。”
蘇一冉眯著眼睛,擔憂地摸著澤維爾的額頭,灼熱的溫度傳遞到手心。
澤維爾語氣虛弱,轉頭埋進了她柔軟的胸口,“發熱很正常,一會就退了。”
可不是正常,他剛剛喝了酒,為了不讓她發現,還簡單地漱口。
澤維爾怕她找醫生,強調道,“半個小時就不燙了。”
蘇一冉疑惑地歪著頭,什麼燒能精確到半個小時退燒?
“扶我去衛生間。”
蘇一冉:“你還不能下床,我去找索恩。”
澤維爾不喜歡彆人碰,索恩是例外,打拳兩個人還會抱摔,昨天就是索恩帶澤維爾去的衛生間。
“我自己去。”澤維爾鬆開她挪到床邊,他走路搖搖晃晃的,隨時都能倒下。
蘇一冉隻能下去扶著,澤維爾生病真的一點都不聽話。
她摟著他的腰,進了衛生間才鬆開他,“我在外麵等你。”
澤維爾捂著額頭,“我頭好暈,你幫我。”
“你自己不行嗎?”
蘇一冉臉和脖子都紅了,像一隻煮熟縮起來的紅蝦。
澤維爾捏著她的臉蛋,打趣道:“隻是刮個胡子,為什麼臉紅?”
蘇一冉握著拳頭,深深吸了一口氣,告誡自己不能和病人生氣。
洗手台的架子上擺放著好幾個剃須刀。
“用這個。”
澤維爾拿下了其中一個,坐在椅子上,方便蘇一冉刮。
他仰頭閉上眼睛。
蘇一冉在他下巴抹了白泡沫,認認真真地刮著胡子。
剃須刀運轉的聲音在寬大的空間裡回蕩。
蘇一冉用熱毛巾擦去餘下的泡沫,“好了。”
澤維爾在下巴摸了摸,已經不紮手了,“這裡沒刮乾淨。”
聞言,蘇一冉彎下腰看他指的地方,下一秒身體失重,天旋地轉,跌進他懷裡。
下巴被挑起,蘇一冉被迫仰著頭,因為驚訝而放大瞳孔,睫毛輕輕顫抖著。
擦洗過的臉頰光滑細膩,唇紋很淺,豐滿的唇珠如同裹了一層亮晶晶的蜜糖。
澤維爾的臉在她瞳孔放大,帶著酒味的吻纏繞在舌尖。
幾個呼吸間,意識沉墜。
一滴水珠從未關緊的水龍頭滴落,在洗手池泛起圓形的漣漪,舌吻攪動的濡濕聲從浴間響到臥房。
澤維爾哪裡有虛弱的樣子,抱著她走都不費勁。
卡爾瑪港口是索倫蒂斯的海上出口,也是遺忘女神號的最後一站。
一個月的航行結束了。
港口繁華的燈光,人流不息。
漆黑的暗夜之聲停在路邊,幾乎要融入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