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棧臨湖,晨間的空氣十分清新。
兩個人都沒睡。
馬蹄金是賞賜之物,隻能熔了。
蘇一冉向小二要了個小爐子,巫祈雨把帶出來的馬蹄金融化,做成小金條和一袋子的小金豆,留著當備用。
剩下的這些,除了一些能用的首飾,蘇一冉都不打算留,拉著巫祈雨去當鋪。
“這個也賣了。”
頭麵是一整套的,用的也是宮裡的手藝,單單是上麵的東珠,就已經價值連城。
當鋪的掌櫃細細端詳,又打量著眼前蒙著臉兩個人,“這些小的還好,就這副頭麵。”
他一個人吃不下,隻能找其它掌櫃一起,看看怎麼分。
老掌櫃是個識貨的人,“東西沒得說,但是它是地下出來的,鳳鳥銜珠,非命婦不能帶,這東西隻能收藏。”
他伸出一根手指,“黃金萬兩,兩位看如何?”
巫祈雨點頭,“都換成銀票。”
他拿不了那麼多金子。
約莫過了一個時辰,蘇一冉抱了裝滿銀票的匣子出門,臉上的笑意連麵巾都擋不住,一蹦一跳地轉身。
“巫祈雨,我那麼有錢,你給我當護衛吧。”
“一輩子那種。”
巫祈雨垂下眼簾,看著手腕蔓延而出黑線。
如果他能活下來的話。
蘇一冉也沒想他現在就回答。
大街上人來人往,百草堂麵前排起了長隊。
蘇一冉記得雲珂說的話,如果身上有病的話,還是瞧上一瞧才能安心。
她找了個老婦人,“阿婆,看病為什麼排那麼長的隊?”
老婆婆愛嘮嗑,“百草堂來了個雲遊的老神醫,前天有個蛇纏身的男人被抬過來,沒兩天就生龍活虎地過來磕頭道謝,厲害著呢。”
蛇纏身的人身上會長出一圈火泡,頭尾相連的時候,人差不多也就死了,還是無藥可醫。
老婆婆指著自己的火眼金睛,“我看得真真的,絕對不是騙子。”
再加上百草堂多年的信譽,來得人可不就多嘛。
蘇一冉正想去給自己掛個號,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。
“這位姑娘,且慢。”
來人是一個舉著旗子的老道士,灰黑色的道服,胡子花白,幡上寫著一個算字。
魯回抬手示意蘇一冉看他幡上的字,“相逢即是有緣,姑娘要不要算上一卦?”
老婆婆急忙拉著蘇一冉,“彆聽這假道士胡說,他前年來的南城,大言不慚說王員外活不過一年。”
“王員外可是個頂頂的大善人,落難的人尋上門,無論男女,他都是能幫則幫,這樣的人,自有菩薩保佑。”
“這一年都過去了,王員外還是活得好好的,”
老婆婆叭叭地輸出,“他在南城名聲都臭了,如今隻能騙騙外地人,姑娘可千萬彆信。”
蘇一冉隻是來找看大夫,不一定非要神醫,她抬腳往百草堂裡麵走。
魯回在身後大喊:“姑娘想清楚,大夫隻能看病,姑娘得的可不是病。”
蘇一冉腳步一頓,繼續往裡。
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,她提著幾貼藥出來,和雲珂說得一樣,大夫說她上火。
魯回笑眯眯地舉著旗子迎上去,“姑娘,怎麼樣,算一卦。”
“你也想清楚了,要是敢騙我,我讓他打你。”
蘇一冉把巫祈雨推出來,後者愣了一下,冷著臉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