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淵處理完臨時軍務從京西大營回來,夜已經深了。
月華灑落,落梅院的梅花開得正好,內室的燈已經暗了。
屋簷下,洛淵脫下披風給青書,問道:“怎麼今日睡那麼早?”
楊柳福身行禮,“老夫人差一位女管事教姑娘管理鋪子,還留了課業,姑娘寫著犯困,早早就歇下了。”
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洛淵應道,推開門輕手輕腳地進了內室。
熏香已經沁入屋中的每一個角落,香味淡淡的,又無處不在,浸泡著他的每一寸皮膚。
洛淵撥開床幔,她睡得不安穩,眉心緊緊擰成一團,連嘴巴都抿得緊緊的。
他在床邊坐下,手心貼著她睡得通紅的的臉,熱乎乎的。
洛淵眉間的冷色猶如簷下的雪,在陽光下慢慢融化。
拇指按著她隆起的眉心,順著眉毛的方向撫平。
她像是聞到了安心的氣味,抿緊的唇鬆開,咂巴著嘴,臉頰的軟肉在洛淵手心一動一動的。
真可愛。
洛淵唇邊勾起一抹笑,撫平她眉心的拇指並未離開,轉而極輕地,用指背緩緩摩挲著她溫熱光滑的臉頰。
細膩溫軟的觸感從指尖一路蔓延至心口。
洛淵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的一角,在冷氣沒鑽進被窩之前,迅速蓋嚴實。
蘇一冉還是冷得哆嗦了一下,身體蜷縮起來。
洛淵將她攬入懷中,在她臉頰下淺淺地親了一口。
她模糊地吐出兩個音節,洛淵沒聽清。
蘇一冉又呢喃了一句,“……糕”
什麼糕?
洛淵撐著床,俯身將耳朵湊近。
突然,他渾身僵硬。
濕軟的舌頭舔過耳垂,酥麻的癢感遍布全身,洛淵的腦袋一片空白。
渾然不同於唇柔軟的牙齒咬住了耳朵,細細的呼吸吹拂著耳廓,像她用指尖輕輕地撫摸,勾起身體的火。
他撐著床的手一點點收緊,將平整的床鋪抓出不平的褶皺。
洛淵的呼吸聲加重,心跳紊亂著加速,全身的血液逆流,耳尖紅得滴血。
“栗……嗯栗子糕……唔彆跑。”
他啞著聲開口,“我……不跑。”
床頭的燭火燃儘,室內的光熄滅。
窗外的梅花被寒風吹落了一地的花瓣。
翌日晨起,蘇一冉披著被子從床上爬起來,內心哀嚎,她不要上課。
蘇一冉轉頭沒有看見洛淵的身影,想起今天是他上朝的時間,淚流滿麵。
金鸞殿上。
明帝精神抖擻地看著韓雲和丞相爭論兩國議和事宜。
韓雲聲音洪亮,響徹大殿,“那周國,撮爾小邦。竟敢犯我大乾邊境,實乃螳臂當車,不自量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