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內外,隻要有金光落下的寺廟,人山人海。
洛老夫人一大早去永安寺求了兩個平安符,讓肖嬤嬤送到了落梅院,她自己要在永安寺待七日,說是先前佛祖沒有顯靈,如今顯靈了要再去還願。
肖嬤嬤將府裡庫房的鑰匙和賬目都一起送過來。
肖嬤嬤:“夫人要是不懂的地方,隨時差人到慈寧堂找嬤嬤。”
“好。”蘇一冉將平安符掛在脖子上,對洛老夫人去永安寺住的事不奇怪,如今京都大半的女眷都往寺廟裡湧。
老夫人年紀大了,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記得回家就好。
至於信徒的所求所願,神佛不會替你實現的。
就像求子,如人人都如願生子,誰來繁衍後代?
涉及因果的事,諸神不會插手。
簡單說,祂們光吸收願力但不辦事,但求的事剛好成了,那還是祂們的功勞,得還願。
肖嬤嬤退出房間,將門合上。
蘇一冉眼中滿是興奮,指著角落裡吃草的小耳朵,調用體內的妖力,“定!”
小耳朵嚼動的三瓣嘴變得一動不動,連眼睛裡的神情都定格在這一瞬,它的時間好像就這樣停止了。
蘇一冉揮了揮手,小耳朵恢複正常,驚懼地逃離原地,連草都不要了。
真正的言出法隨!
她對窗外的雪,飄落的花瓣,拂過麵頰的冷風“發號施令”,她說停就停,讓打著圈轉就打著圈轉。
要是這個對妖也有用,那她豈不是天下無敵了。
蘇一冉扭頭看著坐在桌上慢悠悠吃早食的洛淵,“你今日不去軍營嗎?”
洛淵筷子一頓,新婚去什麼軍營?他在家待一日就要被嫌棄了嗎?
“你要是想我去的話,也可以。”
那就是可以不去嘍!
蘇一冉當即道:“定!”
洛淵周身的法則有一瞬間地停滯,眼底浮起一絲笑意,止住了動作。
蘇一冉跑到他跟前,捏著洛淵臉上的肉往外扯,眼中狐疑,“你這是真不能動還是假不能動?”
洛淵默不作聲。
她往洛淵腿上一坐,張著嘴巴,“喂我。”
洛淵舀了一勺粥吹涼,一低頭。
蘇一冉正氣鼓鼓地盯著他,“我第二次可沒用妖力。”
你擱這給我裝不能動。
洛淵將粥送到她嘴邊,聲音放得又低又緩,帶著清晨初醒的微啞,“你說的話,我都聽,有沒有用妖力都一樣。”
他的眼睛像是被春水洗過的墨玉,深沉,卻漾著能撫平人心的暖意。
眉心的紅痕猶如積雪上的一抹豔紅,晃人得很。
蘇一冉臉上一熱,低頭咬住勺子上的粥。
洛淵唇邊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,俯身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淺淺地親一口。
蘇一冉如坐針氈,奪過碗從他身上跳起來,“我自己吃。”
……
尚書府。
老道士在林尚書麵前大展身手,立刻獲得了林尚書的震撼的小眼神。
他雙手往身後一背,頗有高人風範,“昨日之事,都是意外,這一次,我定當血洗恥辱,將那隻畫筆妖收歸囊中!”
林尚書心中猶豫,昨日栽贓的計劃需要籌備一些時日,老道士這裡可是能直接施行的,“道長可有把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