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吾衛的手法很專業,繩子在手腕上繞了三圈,既不會太緊讓血流不暢,又不會太鬆讓人掙脫。
韋錚挨個檢查了綁在莫洋三人手腕間的麻繩,確認沒有問題後轉身對著人群叫道,“都給吾散了,再待在此處,小心吾治爾等一個聚眾擾亂之罪!”
隨著韋錚的一聲令下,那吃瓜的人群就作鳥獸散了。
韋錚對著身旁的兩人吩咐道,“王三,汝領五人繼續巡街,有事即刻來報。裴休,與吾押送此三人前往金吾獄。”
“諾~”
“諾~”
兩聲應答後,韋錚的隊伍分為兩撥。
莫洋三人每人的身後都站定了兩名金吾衛,在韋錚的帶領下向著街道的另一頭走去。
沒走多遠,嚴真真靠近莫洋,問道,“你確定這樣沒問題?我心裡總覺得不安。”
看向嚴真真,莫洋能感覺得到,嚴真真對於自己的計劃並沒有十足的信任,他隻得安慰道,“放心吧,這個辦法是經過我的多次實踐的,不會有問題。”
“嗬嗬,還多次,也就兩次。第一次還被包湯圓了,要說我,你那第二次,純屬僥幸。”嚴真真說道。
自從在敦漠石窟外的停車場裡與嚴真真坦白自己去過其他可能性後,莫洋就在行動的間隙間,向嚴真真斷斷續續講述了自己所經曆的那兩個可能性。
那個“迅猛龍”版的嚴真真,莫洋也一字不漏的告訴了嚴真真。
嚴真真當時聽到時,並沒有過多的驚訝。
因為對於她來說,連多種可能性共存這樣的事情都能發生,那麼自己在其他可能性裡變成迅猛龍,也變得不是那麼不可接受。
不過對於莫洋來說,那個迅猛龍版的嚴真真倒成了幫助自己回來的最佳借口,讓莫洋再次瞞下了諸葛遷遷的存在。
這時聽到嚴真真這麼說,莫洋沒有反駁,不是不想,而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。
“以我們現在的能力,即便麵對千軍萬馬,都能做到全身而退,怕什麼?”莫洋隻得這樣安慰道。
“哼~事先聲明,我的耐心不是很好。”嚴真真撂下這句話後就不再說話。
隻覺得小腿開始有些微微酸痛的時候,一道高大的朱紅色坊牆聳立在莫洋的眼前。
坊牆之間,是一扇高約三丈的坊門,朱漆立柱嵌著包銅門環的包鐵坊門,門楣石匾上陰刻著“布政”二字。
門外落著兩座石獅,石獅旁分彆站著兩個守門吏,在見到韋錚的那一刻便抬手作揖,開口說道,“見過右街使。”
守門吏作揖時,袖口露出半截刺青,莫洋看到,是隻展翅的朱雀,與韋錚腰間的銅符一模一樣。
穿過坊門,腳下的街道隨之變窄,莫洋三人在韋錚的帶領下,開始在狹窄的坊道街巷內左拐右轉。
狹窄的坊道裡彌漫著各種氣味:左邊酒肆飄來的米酒香,右邊餅鋪的胡餅香,還有遠處飄來的脂粉香,混在一起。
在三次左拐兩次右轉後,莫洋的眼前突然寬闊,斜前方出現了一座威武的府衙門坊。
門坊中間的木質牌匾上刻著的“右金吾衛署”五個大字,閃著鎏金的光澤。
隨著距離的拉近,莫洋看見,門坊的大門裡是一道青灰影壁,簷角蹲踞的鎏金狻猊口中銜著雙環鋪首,阻擋了莫洋望向門後的所有視線。
影壁前,三重包鐵門扉嵌著七排魚鱗門釘,正門兩側石獸爪下壓著斷裂的箭簇,門楣懸著兩盞似是青銅製成的獬豸燈。
兩個同樣身著明光鎧的持戟衛士在大門的兩側怒目而立,玄鐵護額垂下的紅纓掃過腰間橫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