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人機搶先衝過去，莫洋盯著屏幕，看見畫麵裡浮現出類似火車站台的輪廓。
畫麵的左側是一個隧道，而在右側有一個平台，平台的牆壁上密密麻麻似乎全是洞口。
畫麵依舊隻有單調的紅，看不清細節，卻能確定暫時沒有危險。
從電扶梯上下來時，已經過了二十分鐘。
“這電扶梯，怕是得有一公裡長了吧。”高興早就按捺不住煩躁，若不是莫洋攔著，他早就帶著兩人飛下去了，這話在十分鐘前就憋在喉嚨裡。
站在彎道前，莫洋用護盾重新罩住了嚴真真和高興，將無人機收回機甲內後，端著步槍第一個轉過了彎道。
走出彎道後，眼前豁然開朗，巨大的站台像蟄伏的巨獸，左側的鐵軌泛著冷光，一頭紮進隧道的黑暗，另一頭也隱沒在濃稠的陰影裡。
右側的牆上，無人機拍到的“洞口”竟是一扇扇不同樣子的大門：有掉漆的木門，雕花的朱漆門，泛著寒光的防盜門，甚至還有帶著銅環的古老城門......
沒有一扇重樣，從牆根一直排到天花板，像無數雙窺視的眼睛。
“門？”嚴真真的聲音裡裹著困惑，“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門？”
“而且，沒有一扇是重樣的。”高興補充道，眼睛瞪得溜圓。
莫洋的右手無意識地開始抓撓股溝，他完全讀不懂眼前的景象，良久才是開口，“這些門......會通向哪裡？”
近百扇房門在眼前與頭頂堆疊成詭異的迷宮，三人僵在原地，指尖都泛著冰涼的猶豫。
高興的鞋底碾過積灰的地麵，停在一扇淡藍色房門前。
那木門像從八十年代的舊時光裡摳出來的，素淨得沒有半點裝飾，脫落的漆皮卷成焦黑的碎屑，露出底下早已發黑的朽木。
“要不要敲個門？”高興看向莫洋問道。
“你當是來做客嘛？”莫洋還沒開口，嚴真真已猛地拽住高興的胳膊，將他拉了回來，“鬼知道門後麵會有什麼，你怎麼想的。”
“我就是隨口問問，”高興甩了甩發麻的手腕，指了指四周，“除了那條隧道，這裡，又是一條死路。”
高興說得沒錯，這裡一眼就可以望到頭，如果還想要繼續走下去，莫洋唯一的選擇，就是進入那隻有黑暗的隧道。
“茲——！！”
一陣尖利的金屬摩擦聲從隧道的一頭突兀地傳了出來，像有把生鏽的鈍刀在耳膜上反複切割，惹得莫洋全身的雞皮疙瘩瞬間立了起來。
回頭的刹那，一道慘白的亮光從莫洋左側的隧道內衝破了黑暗，片刻後，一輛銀灰色的地鐵列車從隧道內呼嘯著駛進了莫洋所在的站台，隨後，緩緩停下。
隧道恰好容得下車身，此刻兩頭被堵得密不透風，連光線都漏不出去。
“我靠，這這這......這裡竟然有地鐵！”高興激動地指著進站的列車，“我剛才就說了這裡很眼熟啊！這裡是地鐵站啊！”
隨著列車的停下，車門在一陣“嘀嘀~”的提示聲裡緩緩打開。
車廂裡燈火通明，卻空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在金屬壁上撞出回聲。
莫洋舉槍就向著駕駛室的方向跑去，可那亮如白晝的駕駛室裡，莫洋並沒有看到一個人影，這輛列車竟然是自己開進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