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忘了我們沒有回頭路嗎？”
高興被說的一時語塞，悻悻地鬆開來，悶頭跟上。
嚴真真倒是跟在莫洋身邊，沒有任何言語。
三人在茶案旁坐下時，那支死人隊伍就在身側，鼻息間似乎都飄著陳腐的土腥氣。
“很久沒見到活人了，倒是有些新奇。”那女人說著，舉手在茶案上掃過，三杯茶水憑空出現在三人的身前。
杯中紅色的液體無風自動，蕩著漣漪。
這時，嚴真真卻是突然握住了茶杯，莫洋的手剛抬到半空，那抹紅色已經順著她的喉嚨滑了下去。
那女人想眼中也是閃過一絲驚訝，可轉瞬就被她掩進笑紋裡，捂著嘴輕笑道，“倒是小看了你這小姑娘家家的了。論膽識，這兩個男人加起來都不及你的一半。”
高興臉一熱，胳膊一揚灌了個底朝天，茶杯往案上一磕，“咚”的一聲震得案上的茶葉末都跳了跳。
嚴真真看向那女人，“想要我們三個的命，你剛才就動手了。”
“倒是個伶俐的娃娃。”女人轉向莫洋，眼瞳裡的火苗晃了晃，“喝吧，我知道你一路都沒喝過水。”
莫洋沉默不語，舉起了茶杯。
他仰頭飲儘時，那紅色液體竟帶著沁骨的甘甜，混著淡淡的蘭花香滑進喉嚨，入口後，莫洋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久旱的大地逢上甘露，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喝飽了水。
莫洋咂吧著嘴，詫異地看著手中的茶杯，想不到這麼一小口茶水竟然會有如此的功效。
高興突然湊到他耳邊，聲音壓得極低，“你問問，能不能續杯......”
“怎麼，沒喝夠？”
女人的聲音像貼在耳邊說的，莫洋低頭一看，空了的茶杯正打著轉從杯底往上冒紅色液體，轉眼就滿了。
“廢物......”莫洋身邊的小女孩這時突然探出頭說道。
莫洋心頭猛地一縮，眼角餘光瞥見那女人端著茶杯的手僵在半空。
任誰被登門做客的人指著鼻子罵廢物，胸腔裡都得炸起三丈火吧？
莫洋攥緊拳頭正要應戰，那女人卻突然綻開一抹詭異的笑，聲音柔得像浸了水的棉絮，“大小姐，您怎麼在這兒？”
“爸爸......”
小女孩朝莫洋瞥了一眼，誰知這兩個字剛落地，莫洋就見那女人的紅色瞳孔驟然暴張，刹那間撐滿整個眼窩。
她的眼白被血色吞噬的瞬間，幽藍火焰轟然炸開，帶著灼人的熱浪撲麵而來！
莫洋正要後退，身後的小女孩卻突然越過他的肩頭，足尖在茶案邊緣一點，身形已穩穩立在案上，跟著揚手便是一記脆響——那女人的頭已經被扇得歪在一邊。
“廢物！”
小女孩的嗬斥如同淬了冰的鞭子，那女人眼裡的火焰“噗”地熄滅，周身翻騰的戾氣瞬間斂去，又變回方才那副溫婉模樣。
她垂著眼瞼不敢直視小女孩，聲音發顫，“對不起，大小姐，主上消失之後，我等的狀態一直都是不太穩定，剛才我以為......”
“廢物！”小女孩再喝一聲，打斷了女人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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