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可是大小姐!”鶉火的回答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,像是在扞衛某種神聖的身份。
“主上......大小姐......”莫洋眉頭微蹙分析道,“難道她是主上的女兒?”
“不不不,主上孑然一身,”鶉火慌忙擺手,視線在小女孩臉上打了個轉便倉皇移開,“她是我的頂頭上司......也是這裡的管家,主上說過,祂就愛聽家裡熱熱鬨鬨的笑聲。至於我們,不過是主上親手捏出來的造物罷了。”
“那她為什麼會喊我——爸爸?”莫洋又問道。
“這個......”鶉火的尾音拖得綿長。
莫洋隻顧著追問,全然沒留意懷中小女孩正抬著小臉,那雙烏溜溜的眼睛裡翻湧著駭人的威懾,直直射向鶉火。
“我不知道,”鶉火猛地收住話頭,語速快得像是在遮掩什麼,“自打主上消失後,她就變成這樣了。從前啊,她可是我們這兒的活寶,笑聲能把房梁都震下來。”
“原來觀察者也有領導啊。那你們有kpi嗎?”高興突然插話說道。
鶉火轉向他的瞬間,眼神陡然變得勾魂攝魄,紅唇輕啟,“這小夥子挺不錯的,有沒有興趣留下來陪我玩玩?
燒人這種事,一個人做著真的好無趣的......主上也不知道去哪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我們給忘了呢?”
嚴真真開口沉聲問道,“那我們,為什麼會進來這裡?”
“這裡......”鶉火頓了頓,目光在高興臉上溜了一圈,“這事你們還是問大小姐吧。”她攤攤手,語氣裡滿是無奈,“我不過就是個打工的,哪敢多嘴。”
“可是,她隻會叫‘爸爸’和‘廢物’,哪會說彆的!”高興抱怨地說道,卻是在說出口時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。
側過頭時,對上小女孩淩厲的目光,脖子猛地一縮,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。
“原來,她說得‘廢物’是指這些死人。”莫洋喃喃自語,隨即抬眼看向鶉火,“那你知道,我們怎麼才能出去嗎?”
鶉火笑得花枝亂顫,“出去?找對了路,自然就能出去了。隻是其他星次的同僚,可沒我這麼好說話喲。”
莫洋心頭一沉,這話聽著像是給了線索,實則跟沒說一樣。
鶉火好歹是和諸葛遷遷同級彆的觀察者,即便是還有一個主上,但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出去的路。
所以,莫洋知道,她不是不知道,分明是不想說,或者,是不敢說。
“你的主上,去哪了?”莫洋緊追不舍。
或許找到這位主上,才是他們唯一的生機。
“不知道。”鶉火的眼神飄向虛空,“我的記憶像是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塊。隻記得那次地震過後,主上就不見了蹤影。”
“就這麼憑空消失了?”莫洋追問。
“主上的心思,豈是我等能揣度的。”鶉火垂下眼瞼,“所以,我們能做的,唯有等祂歸來。”
“要是祂再不回來呢?”高興的聲音裡帶著少年人的直白。
鶉火的眼神明顯黯淡了下去,“不會的,主上不會丟下我不管的......不會的、不會的......”
眼見問不出個所以然,嚴真真詢問道,“那你能告訴我們怎麼回到上麵的平台?”說著,她指了指進來的門洞,“我們想要回去,可是,有一堵看不見的空氣牆擋住了我們的退路。”
“誰家不安個防盜門呢,哈哈......”鶉火笑得狡黠,“你們回去吧,門,我可以給你們打開,至於正確的路是哪一條,”她看了一眼小女孩,“那就隻能靠你們自己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