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懷淵拍拍自己的頭盔，“帶了，頭盔自帶供氧功能。出發前就考慮到地下城廢棄後可能會存在空氣流通不暢的問題了。”
說著，他又拍在腰間的兩個鐵罐上，“兩個備用氧氣罐，加起來大概能維持1個小時左右。”
莫洋的嘴抿成一條直線，有些無奈，“1個小時......少了點吧？”
陸懷淵聽罷，轉過身將背後那碩大的登山包展示在莫洋麵前，“每個人負重都已經在50斤以上，再背個氧氣罐，那真的就是個人肉移動靶了！”
莫洋伸手拍了拍那背包，悶響像敲在實心鐵塊上，這重量，對陸懷淵這個中年人來說，早就是咬著牙扛著的極限了。
“開車進去？”莫洋指尖叩了叩越野車冰冷的車門，側過身看向嚴真真，“這個地下城到底有多深誰都不知道，從目前的探查來看，車子通行應該沒問題。”
嚴真真想也沒想地點點頭，“我同意，沒必要將體力浪費在路上，否則麵對防禦局的時候，我們可能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，他們可在地下養精蓄銳等著我們。”
“那就彆浪費時間了。”高興猛地抬步上前，手掌在陸懷淵麵前一攤，“把頭車的鑰匙給我，我們三個人打頭。”
接過鑰匙的瞬間，他手背故意撞了下莫洋的胳膊，力道不輕不重，挑眉問道，“沒意見吧？”
“你不都幫我決定了嗎，還問個毛線。”莫洋又對著陸懷淵招了招手，“老陸，你跟我們一輛車吧。對了，留一輛車在外麵守著，注意隱蔽。”
“收到。現在出發？”
陸懷淵攥著備用鑰匙，目光掃過身後的隊伍，所有人都屏息站著，視線齊刷刷鎖在莫洋身上。
莫洋喉結滾了滾，猛地轉身，“出發！”
可當他手指扣住車門把手往外拉時，力道驟然卸空，車門竟紋絲不動，他眉峰瞬間蹙起，眼底閃過一絲詫異。
這時陸懷淵早已經拉開後座車門，引著嚴真真先上了車。
回身見莫洋僵在原地，腳步一轉，伸手按住副駕門把手側麵的按鈕，“哢嗒~”一聲輕響，液壓杆嗡鳴著將厚重的車門緩緩頂開，“防彈車身，得先啟動液壓助力，硬拉可開不了。”
“防彈？”這倒是出乎了莫洋的意料。
陸懷淵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，語氣裡藏著幾分底氣，“vr10級。現在藍星上的防彈車，沒哪個能比它更抗造，子彈打上去跟撓癢似的，就算是火箭彈，也能扛住兩下。”
“哪那麼多廢話！”嚴真真突然從後座探出頭，手肘在陸懷淵的背上懟了一下，語氣帶著點不耐煩，“回去我給你們倆單獨開個房間慢慢聊，現在趕緊走！”
“好......閣主。”陸懷淵翻身坐進後座，對著通信耳麥沉聲道，“全體出發，縱隊前進！小宋，探測警戒給我拉滿，眼睛瞪大點，彆漏了任何動靜！”
“轟——！”
引擎驟然爆發出一聲震耳的轟鳴，高興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緊，喉嚨裡溢出驚歎，“靠北啊！這是12吧？這聲兒聽得我骨頭都酥了！”
“片麵了，”陸懷淵拍拍高興的肩膀，“是16！”
“什麼？”高興猛地回頭，眼睛瞪得溜圓，“這玩意兒身體裡塞了個坦克發動機？我去......”
他掌心忍不住在方向盤上摩挲，眼神都亮了，直到莫洋的手掌“啪”地拍在他後腦勺上，才猛地回神。
“老子回去就安排你跟這車子拜堂成親！”莫洋沒好氣道，“現在給我趕緊走！”
“哦哦哦......”高興慌忙落下檔杆，喉間迸出一聲喊，“伊哈——”
話音未落，車子已經竄了出去，明亮的車燈瞬間撕碎了前方隧道內的黑暗，引擎的轟鳴聲在狹窄的空間裡形成了巨大的回聲。
直到車子徹底紮進隧道，莫洋才真正看清這地下工程的壯闊，眼前的隧道寬得能並排開兩輛重型卡車。
可越往前，黑暗就越濃，他無意識地攥緊安全帶，心底莫名竄起一絲寒意。
這時陸懷淵伸手拉開主駕座椅後的小桌板，嵌在椅背裡的軍用電腦露了出來。
他的指尖在一體化鍵盤上飛快敲了幾下，莫洋眼前的擋風玻璃突然亮起一片全息投影，前方幾公裡的道路情況清清楚楚地鋪展開來，連路麵的裂縫都看得分明。
下一秒，幾個紅點突然跳了出來，剛冒頭就被紅色三角框牢牢鎖住。
“小宋把生命探測數據傳過來了。”陸懷淵指了指投影，語氣沉穩，“方圓一公裡內的活物都能實時監控，就算是隻蟲子，也不會漏過去。”
“彆說，這有準備的仗打起來就是舒坦！”高興一隻手在儀表台上晃了晃，指尖還輕輕敲了兩下，眼底滿是興奮。
“安心開車！”莫洋的語氣有些凝重。
他的目光死死釘在擋風玻璃外，淡得像紗的霧氣正順著車燈光柱往車頭纏，黏在空氣裡散不開，深入地下，最怕的就是有毒氣體在空氣不流通的環境下堆積。
這種無形的殺手比任何武器都要可怕，下一秒就有可能著了道。
莫洋回過頭，“老陸，這輛車配備氣體探測器了嗎？”
“配了！”陸懷淵趕忙應道，隨即，指尖在鍵盤上敲得劈啪響。
片刻後，全息投影的上方顯示出了車外氣體成分的分析結果。
“你不說差點忘了，”陸懷淵指向投影，“不過沒辦法做到像實驗室那麼全麵，但至少保證我們安全是沒問題的。”
莫洋仔細打量了幾眼，氰化物、硫化氫等幾種關鍵的有毒物質基本都覆蓋了，前方的霧氣也沒有引起探測器的報警，想來應該隻是潮氣而已。
剛放下心，車身突然一斜，車輪碾上了螺旋彎道，安全帶“哢”地勒緊胸口，這坡度比他預想的陡太多，稍不注意能從座椅滑到腳墊去。
“靠北！什麼時候才到？頭都要轉飛了——嘔！”20分鐘後，高興抓著方向盤的手都已經開始有些抖動，不耐煩地叫道，說話時還伴著幾聲乾嘔。
莫洋早就閉上了眼睛，這彎道弧度雖然不大，可20分鐘繞下來，腦子像被塞進滾筒裡轉，連骨頭都透著暈。
又熬了至少5分鐘，越野車前輪突然“咯噔”一頓，衝擊力順著座椅傳過來。
到了！莫洋猛地睜開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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