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繞過牆角，莫洋的腳步猛地頓住，整個懸崖下都浸在橘色光芒裡，像是有人把夕陽揉碎了撒在那裡，連風都染成暖融融的金，照得莫洋下意識眯起眼。
懸崖的對麵是刀削斧劈般整齊地石壁，縫隙裡滲著點點星光，忽明忽暗的，如夢似幻得讓人忘了呼吸。
“那些發光的......是雲母嗎？”嚴真真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，忍不住開口問道。
莫洋沒有回應，因為他也不清楚那些發光的到底是什麼，隻看著橘光還在縮，心已經跟著提了起來。
“彆管那些了，快點，光芒可能馬上就要消失了！”開口時，莫洋反手握住嚴真真，速度又加快了幾分。
莫洋掌心的溫度順著指尖爬上來時，嚴真真的臉頰倏地熱了，心跳“咚咚”撞著胸口，她偷偷抬眼瞄了眼莫洋的側臉，又飛快地低下頭，指尖蜷了蜷。
心裡那棵藏了許久的小種子，像是被這溫度烘得，要破土而出了。
突然，莫洋猛地刹住腳，腳尖在地麵點了下，眼前的懸崖邊緣像潮水似的，簌簌往下掉碎石。
那些石頭看著堅硬，一碰就成了沙塵，順著崖壁滑下去，轉眼沒了蹤影。
莫洋輕拍著胸脯，說道，“好險好險，差點掉下去了。”
“怕什麼，你不是......”嚴真真還未說完，莫洋的大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巴。
“噓——小心被防禦局的人聽到！”他的氣息貼在嚴真真耳邊，眼神飛快掃過四周，連牆角的陰影都沒放過。
嚴真真瞪圓了眼睛點了點頭，莫洋才鬆開手。
她立刻抬手胡亂抹臉，皺著眉抱怨，“你的手好臭！摸什麼了啊？”
莫洋沒功夫拌嘴，已經單膝跪下去，接著整個人趴在地上，胳膊撐著地麵，一點點往前挪，生怕腳下踩空，這姿勢雖狼狽，卻穩得很。
等視線探出懸崖，他的眼睛倏地睜大，崖下竟是翻騰的水流，湍急的水流卷著白沫，而那橘黃色的光芒正從水裡透出來，像一條條暖金色的絲帶纏在浪裡，順著水流飄向遠方。
細看之下，莫洋竟是能在那橘黃色的光芒內看到一張張模糊的人臉，看模樣，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皆而有之。
“這下麵，到底是什麼地方？”嚴真真此時也是學著莫洋的樣子爬到了懸崖邊，“那些，應該是意識體吧？”
莫洋點了點頭，目光還黏在光裡的人影上，“應該是。”
話音剛落，嚴真真就從腳邊撚起塊指甲蓋大的石頭，手腕一揚就甩了下去。
“你要乾嘛？”莫洋發現時，已然是來不及阻止了。
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小石頭快速墜落，卻在撞入水麵的前一刻突然懸停，整個石頭隨後開始劇烈震顫，不過眨眼的功夫，竟碎成了漫天細粉。
“怎麼會這樣？”莫洋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。
嚴真真往他身邊湊了湊，肩膀幾乎碰到他的胳膊，“你不覺得下麵像個牢籠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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