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莫，你是真要炸這裡？”陸懷淵也湊了過來，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，“這要是惹怒了防禦局怎麼辦？至少現在他們還沒對我們動手，真把人逼急了，後果可就難說了。”
“老陸啊老陸，”高興一把勾住陸懷淵的肩膀，還使勁晃了晃，“你這歲數上去了，怎麼還添了怕這怕那的毛病？這可得治！”
嚴真真揮揮手，打斷了高興，看向莫洋時，嘴裡拖出了一條長音，“嗯——炸了這裡不是目的，隻是手段，對嗎？”
她並不是不敢炸了這裡，而是不知道炸了這座堡壘會有什麼樣的後果，她的身後還有老陸他們，所以，她賭不起。
莫洋早看透她的心思，對著她重重點頭，“與其被動等著被人牽鼻子走，不如主動把這兩撥人逼出來！”
“如果他們不出來呢？”嚴真真追問道。
“那就送他們一起上路啊！”莫洋攤開手聳著肩說道，“我們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？”
“可哈利?沃特瑪怎麼辦？”高興急忙插話，“我們進來就是為了找他！你把防禦局的人全埋這兒，我們就徹底沒他的消息了！雖說我也想把這群人一鍋端，但事兒總得有輕重緩急吧？”
莫洋搖了搖頭，“拉倒吧，我現在都懷疑，防禦局壓根就沒有哈利?沃特瑪的消息，純粹是拿這事兒當誘餌，把我們引到這兒來的！”
陸懷淵一聽這話，腳步頓住，整個人愣在當場，“要是真像你說的這樣......那光濟會安在防禦局的暗線，可能已經叛變了！”
其實莫洋早有這念頭，隻是沒證據，不想在陸懷淵麵前亂嚼舌根。
可眼下零碎的線索拚在一起，越來越往他猜的方向靠，那點不確定也慢慢沉成了篤定。
他上前一步，手掌輕輕拍了拍陸懷淵的肩膀，“不一定，我也就是沒證據的猜測，彆太急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陸懷淵輕點了幾下頭，“這事兒我會去查清楚，保證不會出岔子。”
“嗯。”莫洋往後靠了靠，手伸到後腰抓了抓股溝，一臉可惜，“沒炸藥，就隻能用我的漣瓏了，雖說省力，但我要的是能鎮住人的威懾力啊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，陸懷淵的右手突然搭上他的後背，“小莫，沒有炸藥，但我帶了比炸藥更好使的！”
“啥？”莫洋眼裡瞬間亮了，心裡的小火苗“噌”地竄了起來。
陸懷淵轉過身，食指勾了勾，對三人示意，“你們跟我來。”
他將三人引到了一個渾身漆黑的裝備箱前，轉頭對旁邊一個身穿工裝的中年人開口，“楊哥，把箱子打開。”
“是！”楊哥應得乾脆，雙手虎口扣住箱側的開關卡扣，“啪嗒——”一聲響，箱蓋帶著輕微的摩擦聲向上彈開，裡頭躺著個通體漆黑的長方體，表麵印著細小花紋，在光線下泛著啞光。
“這是什麼？”莫洋指著那長方體問道。
陸懷淵膝蓋微屈，穩穩蹲下，指尖扣住長方體的邊緣，輕輕一拎就遞到莫洋手裡，上手的重量比想象中的輕多了，掌心能摸到外殼細膩的磨砂感。
“諧波發射器。”他拍了拍莫洋手裡的東西，“用這玩意兒拆樓，可比炸藥利索多了。”
高興趕緊湊過來，伸手把發射器接過去，翻來覆去地看，“老陸，諧波我知道，但你是怎麼把諧波和拆樓聯係起來的？”
“共振！”一旁的嚴真真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兩個字。
“共振？”莫洋把這兩個字在嘴裡嚼了三遍，突然眼睛一瞪，恍然大悟地“喔——”了一聲，緊接著掌心帶著勁，重重拍在陸懷淵的肩頭，“老陸，這主意絕了！但功率夠嗎？這可是座實打實的堡壘啊！”
陸懷淵抬手叩得胸膛“咚咚”響，眼裡亮著光，“放心！這可不是普通貨，這是我親手造的，諧波發射器它祖宗！”
“祖宗？”高興立馬梗著脖子頂回去，“還能上天了不成？”
“我本來就擅長這個......”陸懷淵的聲音說著就軟了下去，轉頭就對上了莫洋驟然收緊的目光。
莫洋往前湊了半步，盯向陸懷淵，“你擅長這個？難道......”
話沒說完，餘光瞥見陸懷淵拚命使眼色，像是在求他彆往下說。
這時嚴真真突然從側邊擠過來，手肘輕輕推了莫洋一把，聲音壓得低，“有什麼回去再說，先行動吧！”
莫洋愣了愣，他沒料到嚴真真會會在這個時候幫著圓場，心裡對陸懷淵的好奇也是愈發重了，但眼下也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。
他隨後開口，“走，先撤出去再說！”說著，他拍了一把陸懷淵，“老陸，去收拾好，跟你的人說，10分鐘後我們撤出去。”
等莫洋三人走到樓梯口，陸懷淵已經領著二十多號人趕過來。
莫洋將陸懷淵拉到了身邊，嘴唇幾乎貼到他耳邊，“有發現隊伍裡有人不對勁嗎？”
陸懷淵知道，莫洋是在擔心隊伍裡是否有人被感染了，雖然已經知道了感染的源頭就是組成曾凡彪的那些青蟲，但到底是如何感染的，依舊是個謎。
他攥了攥衣角，聲音沉下去，“不知道，不過至少目前還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。”
一邊說著，陸懷淵微微轉頭掃向身後的人，目光剛撞在眾人焦灼的臉上，就像被燙到似的猛地轉回來，“我現在按照之前的規矩兩兩分組，讓他們互相觀察，隻求能及時發現吧。”
莫洋歎了一口氣，曾凡彪的教訓還在眼前，如果不能及時發現，付出的可能又會是生命的代價，但眼下看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。
當青蟲潛伏的時候，被感染的人，用肉眼根本無法分辨。
他沒有多說什麼，心念一動，心輝機甲開始在身上蔓延時，他拍了一把身邊的高興，率先跨出大門，“走！老規矩，我們開道。”
眼前，依舊是那熟悉的樓梯，隻是這一次，他選擇向下，原路返回。
嚴真真的手心炸出一團球形閃電，“刺啦——”一聲掠過眾人頭頂懸在隊伍前方，慘白的光浪瞬間裹住整個空間。
莫洋剛轉過拐角，腳步猛地頓住，高興沒刹住腳，額頭結結實實地撞在他後背上。
“乾嘛不走啊？堵車了！”高興不滿地開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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