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洋抬手打斷高興，泛著殺意的眼神隨即狠狠瞪向對方，接著，幾不可察地向駱惠然的方向瞟了一眼，便繼續埋頭乾起了手頭的事情。
但高興儼然已經明白了莫洋眼神裡的暗示，這駱惠然早不出現晚不出現，恰巧就在他們準備撤退的時候出現了，隻能說明，他們的一舉一動很可能都在防禦局的監視之下。
至於防禦局是怎麼做到的，高興還想不出個所以然，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是，如果真的是這樣，那麼防禦局很可能想把他們困死在這座堡壘裡，而手段，就是駱惠然。
片刻後，組裝好發射器的陸懷淵對著莫洋點點頭，“搞定了，我現在需要去測堡壘的振動頻率，需要3分鐘！”
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高興隨即回應道。
高興和陸懷淵的身影剛走遠，莫洋的目光就像被牽了線似的，又落回駱惠然身上。
他真的無法確定這個女人的出現對眼下的局麵來說到底是破局的光，還是埋雷的影？
沒等他想透，陸懷淵的驚呼突然冷不丁炸在耳邊。
心輝力量在身前浮現時，莫洋發現，陸懷淵二人竟隻是對著手中的戰術平板發愣，高興的嘴巴早已張成了“o”形。
見沒有什麼危險，莫洋將心輝力量收回了體內，小跑著擠到了陸懷淵的身邊，“老陸，這麼大年紀了，怎麼還一驚一乍的，小心閃著腰！”
陸懷淵沒搭話，猛地轉身將平板拍進莫洋手裡，那屏幕上的光映得他眼底全是震驚，“小莫，你快看看這個！”
莫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，眉頭擰成結，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兩下，一條波動的數據線閃了閃，一個鮮紅的數字“1.6赫茲”突然在畫麵裡跳出來。
他把平板推回去，指尖戳著那串數字，不解地開口問道，“什麼意思？一個數字而已，至於把你們驚成這個樣子？”
“你個學渣，這都看不出來？”一旁的高興搶先開口了，一把抓住陸懷淵的肩膀和，將他拽到了一邊，自己擠了上來，接著，問了一個沒頭沒尾的問題，“先回答我，這裡是哪裡？”
“什麼跟什麼啊？”莫洋的指節在屏幕上敲得“篤篤”響，“我問這是什麼意思，你問我這是哪？這不就是堡壘嘛！有意思嗎？”
“那這堡壘是用什麼造的？”高興壓根沒理他話裡的火，身子又往前湊了湊，追問得更緊。
“沒完了是吧？”莫洋瞪向高興，“混凝土啊！混凝土！下一步，你是不是還想問我水泥的標號是多少？我不知道！有屁快放！”
“對！”高興突然大喊一聲，雙手攥住莫洋的雙肩，晃得他腦子發懵，“問題就出在這兒！這是混凝土堡壘！這可是連導彈都炸不開的硬骨頭！”
莫洋猛地“哦——”了一聲，拖得老長，“操，我明白了，混凝土建築根本不可能有這麼高的振動頻率！”
“你終於明白了！”高興狠狠點頭，腦袋點得像撥浪鼓，“正常來說，這棟堡壘不可能有這麼高度振動頻率。
不對，彆說這棟堡壘，就連普通樓房都不可能有這麼高！
正常樓房的振動頻率一般都是超低頻，頂破天不超過0.7赫茲！這1.6赫茲是從哪兒冒出來的？”
“可是，這說明了什麼？”莫洋盯著屏幕裡的數字腦子嗡嗡響，因為這已經超出了他所有的認知邊界。
高興撇撇嘴，“你沒什麼文化，不知道也正常，這不能怪你。”
“你再說一遍？”莫洋開口時，眉毛高高揚起。
“先聽我說完！”高興趕緊抬手捂住他的嘴，“這麼高的振動頻率，隻能說明這堡壘裡藏著個振動源！”
莫洋一把扒開他的手，唾沫星子都濺出來了，“振動源？那又咋了？能說明啥？”
陸懷淵這時走了過來，輕拍著高興的肩膀將他推到了一邊，“還是我來跟他說吧，你這孩子一激動，話都說不利索了。”
莫洋趁機把高興又推遠半米，小聲嘀咕，“何止激動，我看他腦子都擰成麻花了！”轉頭就朝陸懷淵催，“陸叔，你快說！”
“咳——”陸懷淵清了清嗓子，“1赫茲就是每分鐘60次的振動，1.6赫茲，也就是每分鐘96次左右。”
說著，他抓住莫洋的手腕，按在了對方的胸口處，心臟的振動隨即傳遞到了莫洋的手心，“你現在心臟的振動頻率，應該差不多等於1.6赫茲！”
“什麼？”莫洋猛地抽回手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，又抬頭望了望堡壘高聳的天花板，“陸叔，你的意思是......這座堡壘也有一顆和我們一樣的心臟？”
陸懷淵“嗯——”了一聲後回應道，“也對，也不對。”
“我靠！”莫洋一掌拍在陸懷淵肩上，瞪著眼睛，“老陸，你現在跟高興一個德性，說話淨吊人胃口！”
“哎呀，我還沒說完呢！是你搶話！”陸懷淵手忙腳亂地擺了擺，“我沒法確定這堡壘是不是藏著顆跟我們一樣的‘心臟’，但我敢肯定，它絕不是個死物！”
“不是死物？”莫洋往後撤了小半步，聲音都提了個調，“那它是活的？混凝土妖精？”
“不不不，你想偏了！”陸懷淵胳膊揮得快成殘影，“不是死物不代表這座堡壘是活的，我的意思是，這座堡壘可能沒有被廢棄，因為有振動就說明這裡存在能量源！”
“說了那麼多，不還是不能排除這座堡壘是一個活物啊！”莫洋攤著手說道。
“呃——”陸懷淵開口時突然頓住了，似乎是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，眼珠在眼眶內都快轉出花來了，“的確排除不了......但按照認知，混凝土總不能是你想的那種‘會動的活物’吧？”
“那混凝土之下呢？”莫洋不假思索的問道。
這話剛一出口，就將陸懷淵舉起的右手釘死在半空，滾動的喉結久久沒有吐出一個字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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