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些人本就有夢遊習慣的，吃了的確可能會出現。”陸懷淵抓了抓後腦勺語氣裡帶著點歉意，“但像你這樣瘋瘋癲癲走了倆小時的，我真沒見過。”
他朝嚴真真努了努嘴，眼神躲閃著，“要不是閣主想到了辦法，真擔心你會瘋了，那我可就造了大孽了。”
莫洋的視線剛碰到嚴真真的臉，就像被燙到似的飛快移開，剛才指不定在她麵前鬨了多少笑話，“謝......謝謝你。”
“謝什麼，”嚴真真撇過頭，揮揮手，“都怪我給你吃了這個藥。”
莫洋開口打斷道，“彆這麼說，你也是為了我好，誰能想到會這樣。我現在總算知道吃了這個藥為什麼會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，這個夢，太真實了。”
“你夢見什麼了？”高興湊過來，眼睛亮晶晶的，語氣裡滿是期待。
莫洋被他問得耳根發燙，抬手就朝他肩膀拍去，掌風剛掃到一半，高興腦袋一縮就躲了開。
“好奇心彆太重啊，”莫洋瞪他一眼，“知道的太多，我就隻能封你的口了。”
“封口？還想乾掉我不成？”高興又往前湊了兩步，肩頭輕輕撞在莫洋胳膊上，指尖翹著抵在嘴角，“害羞啦？我都聽到了......”
高興那樣那娘娘腔的一笑，令莫洋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腳步不自覺離了對方幾步，“你聽到了？”
高興忽然笑得直拍大腿，胳膊一圈，把身邊的所有人都圈了進來，“何止是我，他們都聽到了，還看你演了倆小時的獨角戲，多的不說，演技還有待磨練！”
莫洋聽罷，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，如此丟人現眼的事情這輩子都沒發生過。
他攥著衣角的手緊了緊，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，夢裡沒說什麼出格的話，除了丟臉，倒也沒彆的麻煩。
他抬手拽了拽皺成一團的衣角，目光無意間掃過石洞角落，突然頓住了，剛才還躺在那裡的兩個昏迷者，此刻連影子都沒了。
莫洋直起身，扭頭看向嚴真真，“那兩個昏迷的人呢？”
朝一旁的帳篷微微抬了抬下巴，嚴真真回答道，“被陸叔安排到那裡了，如果真的如我們猜測的那樣，在找到他們的意識前，應該是彆想醒來了。”
莫洋的目光順著她指的方向掃過去，他“嘖~”了聲，再開口時有些擰巴，“現在連他們的意識到底是怎麼沒的我們都不知道，談何去找回他們的意識呢？”
話音還飄在風裡，陸懷淵已經跨步上前，他扣住莫洋的手腕，指節猛地收緊，“劈啪”的脆響順著腕骨傳過來，疼得莫洋眉梢瞬間擰成了結。
“我靠，老陸誒，你想把我的手捏碎嗎？”莫洋另一隻手攥住陸懷淵的小臂往回抽，可對方的手竟是半分都挪不動。
他盯著對方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發懵，這看著溫吞的中年男人，手勁怎麼跟藏了頭豹子似的？
莫洋胡思亂想時，高興緊走了兩步，雙手覆在陸懷淵的手背上輕輕掰，開口說道，“老陸啊，人家雖然年輕，但哪受得了你這麼折騰的，趕緊鬆開！”
陸懷淵眼尾的紅血絲還沒褪，盯著莫洋的眼睛，手上的力道順著高興的話鬆了半分，卻仍沒撒手，“小莫，幫我找到他們倆的意識！”
莫洋沒有說話，心裡暗自思忖，這事不是應該找嚴真真去嗎，她才是光濟會的閣主啊。
想到這裡，莫洋微微側頭，視線繞過陸懷淵落在嚴真真身上時，卻被對方一個轉身躲了過去。
這一刻，他心裡清楚，嚴真真不出意外地將這事推到他身上了。
嘴角扯了扯，莫洋壓下心裡那點無奈的苦笑，對著陸懷淵重重點頭，“老陸，你放心，我一定把他們的意識找回來！”
之所以答應地這麼痛快，其實莫洋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盤，因為這事兒要是成了，可就成了他在這群人麵前建立威信的最佳機會。
而這群人，可是給光濟會打天下的那一批，資曆不可說不深。
陸懷淵的手終於鬆了，往後退了半步，雙手攏在胸前對著他深深一抱拳，周圍站著的人見狀，也齊刷刷地抬手抱拳，齊聲喊出，“感謝！”
這種老江湖的架勢，莫洋之前一直是嗤之以鼻，但現在真的去麵對時，心中竟泛起難以自抑的激動，隨後也抱拳回應了眾人。
嚴真真這時才是朝莫洋邁出了腳步，莫洋還維持著抱拳的姿勢愣在那兒，被她一拉才回過神，跟著往旁邊走了兩步，避開了眾人的視線。
她聲音放輕，帶著點似笑非笑，“被人信任的感覺怎麼樣？”
莫洋“呃——”出來一聲長音，“老實說，有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......”
“嗬嗬，”嚴真真的一聲輕笑了飽含著無奈，“這麼多年，我都是這麼過來的，真的好累......”
“難道，你剛才......”莫洋話還沒說完，就見嚴真真眼風一掃，他趕緊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。
“有些話，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了，沒必要說透。”嚴真真的聲音沒了剛才的笑意。
莫洋躲閃著她的目光，含糊應了聲“哦”，又問，“你要拉我去哪？”
嚴真真抬手朝前方那頂軍綠色帳篷指了指，“那裡，高興把徽標的事情跟我說了，不過我覺得，不能僅憑一個徽標就將這頂帳篷與防禦局聯係起來。”
莫洋半眯起眼睛，“你是想再去找找有沒有確鑿的線索？”
嚴真真腳步沒停，點點頭，“嗯，本來剛才就想去的，但想來等你一起去才是最合適的，就趁著你睡覺那會兒也補了個覺。”
“哦——”莫洋抽回了嚴真真抓在懷裡的手臂，這樣貼近的距離總讓他覺得彆扭，“可是，如果是防禦局的話，肯定不會留下什麼線索的！”
嚴真真眉尖擰成結，胳膊一甩把莫洋推得踉蹌半步，“哼，你自己說的，防禦局辦事，從來乾淨利落。”
她話音頓了頓，指尖突然點向莫洋的口袋，“那這徽標是怎麼回事？難不成是他們手抖掉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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