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春衣本以為自己就要成為穿越界最憋屈的穿越女,潦草結束一生,結果在死了老公後,上天忽然給她將門和窗都打開了。
挾飛仙以遨遊,抱明月而長終的修仙世界,也將在她麵前正式顯露。
……
段春衣輕輕撫摸手邊亡夫的棺木,哭哭啼啼地接過村民們送來的隨禮,挨個伏在嬸娘姐姐們的肩頭啜泣。
她的儲物袋被隨禮裝得鼓囊囊的,眼淚都有點流不出來了。
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再蹭蹭洋蔥碎的時候,不速之客來了。
堂中一瞬寂靜。
樸素老實的村民們,加快速度,在萬俟更的靈位前,上了香,然後腳底抹油一樣溜了。
來者是段春衣隔壁的老王。
段春衣有些警惕地盯著那個男人,心內惴惴。
這個男人和她亡夫關係很好,時常友好切磋……應該不會提出開棺驗屍,不會察覺萬俟更死得蹊蹺吧?
年輕挺拔的男子一身青色勁裝,墨發垂落,將門推到最開,抬步向段春衣走來。
靈堂內飄著濃鬱的香火味,還有紙錢燃燒的灰燼氣味,初夏的暑氣悄悄撥弄著夏風,一股股送入屋內。
跪坐在棺木前的女子一身麻衣,頭頂披著白巾,眼睫濕潤又警覺,雙目與他對視。
夏日暑氣難耐,而她像是剝離天地俗氣,脫胎而出的靈蘊冽冽。
香燭微微搖曳著光,恍恍如眷戀地撲在她麵上。
她是一種沒有絲毫攻擊性的美,極為無害,卻又在極致處,生出最為粗暴直接的侵略性——得天獨厚,無需顧忌,逼得人心甘情願生不了反心,隻能垂首順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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鄰居是個冰塊臉,清俊又冷漠。
他進來後,也沒向棺木鞠躬上香,而是直直走向段春衣。
段春衣已經摸到了儲物袋,隨時準備用昨晚戳死丈夫的手法,乾掉這個丈夫的好友。
王岸之凝視她的臉,半晌,抿住唇,低低道:“節哀。”
段春衣:“……”
段春衣猶疑點頭:“嗯。”
段春衣等了等,這個男人就杵在她麵前,絲毫沒有掏隨禮的意思。
段春衣咳了咳。
王岸之再開口,他喊她:“翹翹。”
王岸之在懷裡摸了摸,沒有摸到帕子,他一個粗糙的雄性哪來的帕子。
王岸之放棄找帕子,選擇伸手朝段春衣的臉,伸到一半,又覺得不對,這樣於禮不合。
但轉念一想,她的丈夫已經死掉了,已經沒有禮了。
王岸之又伸出手,“翹翹,我給你擦眼淚?”
段春衣鬆了口氣。
這隔壁老王一直伸手,她還以為他想拔劍呢。
她好不容易醞釀的淚流滿麵,可不能被他擦了,“多謝,但不必了。”
她轉移話題道:“岸之,沒想到你今日竟恰好在村裡,想必阿更泉下有知,見你來了,一定會很高興的!”
王岸之想了想,萬俟更見到他來了,彆的不好說,高興是一定不會的。
王岸之道:“不是恰好,我是察覺萬俟更死了,特意奔馳一夜趕過來的。”
段春衣又繼續警惕:“你,你要見他最後一麵?”
男人搖搖頭,清俊的臉滿是正直,“翹翹,我來幫你埋了他。他不好埋的,萬一以後爬出來就不好了。”
段春衣覺得這人在講鬼故事,“這個,你有這個心就好了!”
王岸之停在半空的手,沒能幫她擦眼淚,有些局促地放下,搓了搓手指,又沉默了。
兩人的沉默中,靈堂中沒有人再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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