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一蛋,雙向奔赴!
段春衣撲過去,終於接住了那顆猛猛衝來的蛋,摟住蛋,被衝擊力震得落到河邊。
她摔在軟軟的草地上,那顆蛋也磕到草地上。
她屁事沒有。
那顆蛋卻忽然傳出咯吱一聲。
堅硬得神識都探不進去的蛋殼,裂開了一道細縫。
蜿蜒的河水安靜地淌過小鎮,滋潤這片空蕩的草甸,風聲微微,段春衣將蛋合攏,“到破殼期了?”
“還是,摔壞了?”
她緊緊合攏著蛋,深呼吸。
怎麼辦啊?
也沒有鍋啊!
她不敢貿然鬆開。
萬一真的摔壞了,沒救了,流黃了,白白撒在地上多浪費啊?
可儘管她牢牢按住蛋殼,那條裂縫,卻在越來越大,越來越長……
終於,蛋殼裡傳來輕微的頂撞觸感……
段春衣細長的眼睫不斷顫抖,屏住呼吸,抿緊唇,小心翼翼地逐漸放手,目光緊緊盯著那裂開的蛋殼。
而在她鬆手後,那蛋殼便猛地破開。
那原本隻有她腦袋大的蛋殼,碎裂開後,第一時間,鑽出來並不是一條軟軟的小蛇。
而是很不科學地,裂出一個赤條條,濕漉漉的裸男。
裸男順著慣性伏壓在她身上。
冰涼的體溫,堅硬的胸膛緊貼在段春衣下意識推拒的手掌上。
男人的軀體很重,呼吸幾乎沒有,纖長濃密的黑發垂落在地,雙手支在段春衣的腰間,麵龐一寸一寸地貼近她。
段春衣愣愣摁著他的胸膛,目光從這個人或妖胸前挪開,抬眸便對上了一雙暗金色的豎瞳。
白日的天光很亮,有風不斷吹過這裡,夏日的暑氣被河水席卷帶去,草甸鋪著柔軟的涼意,草味清淺。
男人因破殼而出,所以身上有些粘稠的濕漉液體。
彌漫的水汽散開,那雙濃重漆黑的瞳仁中,倒影著她,一雙暗金色豎瞳微微收縮,又一點點散開,仿佛在一寸寸吞噬著她。
極為蒼白的肌膚,薄薄的唇泛著些微血色,唇裂長,眉宇與鼻骨銳利,下頜線條也極為利落分明。
墨發披垂下的完美骨相,有種非人的極致精妙感,是妖類獨有的詭譎瑰豔。
他微微啟唇,舌尖探出,鼻尖也湊到段春衣麵前。
她看到他唇內露出的一對尖尖虎牙——或者說是蛇牙……
男人隨意跪在草甸上的長腿,漸漸伸展,對齊段春衣的腳尖,又探出很長的一截。
那探出的舌尖倏然收回,狹長的唇裂勾起笑。
段春衣一個激靈。
蛇類在測量主人的長度,其實就是打算吃掉主人!
以前看過的科普,頓時湧上心頭。
段春衣立馬召喚出傘劍,緊攥在手中。
她一腳踹飛這個剛破殼的蛇妖,持劍躍立起來,劍尖直指他,“你是誰?怎麼會在我的靈獸蛋裡?”
她的目光猶疑。
這玩意該不會是她孵出來的吧?
高挑赤裸的男蛇妖,被她踹得趴在地上,稍稍撐起上身,隨手摘了手邊的一朵豔色小花,簪在耳邊。
那張陰鷙清俊的臉龐,生得滿腹陰毒,但過長的睫毛微微垂落,柔聲:“主人?”
他跪著向前爬了兩步,仰著頭,輕輕吐息,像是蛇類嗅聞氣息,舌尖探出,搜尋著段春衣的方位。
他用鼻尖,輕輕蹭段春衣的劍尖。
段春衣隻用輕輕揮劍,便能斬下他的頭顱。
段春衣看這像小狗一樣,蹭著她劍尖的蛇妖,莫名有些無語。
不會是笨蛋吧?
不會真的是她蛋裡孵出來的靈寵吧?
這麼大一隻?
段春衣收了劍,決定再做一下服從性測試。
她說:“你過來。”
也不用她說,那男妖邊爬邊站,殷殷來到了她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