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侯倚在山坡下,揚聲:“去給你那哥哥送飯?”
“嗯。”
“很喜歡他?”
“還行吧。”段春衣將手指頭上的芝麻舔掉,抬起眼睛,輕笑:“好神奇啊,我從沒有過哥哥。”
她從前上學,每到放學的時候,都會有很多家長來接小朋友放學。
在課間,也經常有哥哥姐姐來找弟弟妹妹,送她們小零食。
她一直在課本後麵偷看。
在人潮的最後麵偷看。
她有時候也會想,如果奶奶還在就好了,如果她也有姐姐或者哥哥,就好了。
她不用她們來關心她,她有個11平方的垃圾站小家,會自己吃飯,會自己穿衣服。她還會撿垃圾,能找到最多的礦泉水瓶子,她能很好地照顧好她們。
“我們與你一同回去?”虞侯忽然道,“去看看你那病歪歪,死不掉的哥哥。”
段春衣拍身上的灰,牽了馬,“可是你們出現在貧民窟,會顯得很奇怪。”
段春衣:“我暫時不想我的哥哥死了,雖然等我們取走異火,秘境坍塌,他一樣會死,就讓他多活一段時間吧。”
“他連說話說得急了,都得胸悶氣短,餓了渴了都要吐血,柔弱得不可思議。萬一你們一群大款出現,將他嚇死了怎麼辦?”
段春衣跨上馬,“我走了。”
虞侯等人起身,“我們送送你。”
萬歲觀南叼著根小樹枝,“小師妹,秘境中會自成一方天地是不錯。但我們如今入的顯然是幻境,幻境中的人物都是虛構的,不可將他們放在心上……過多牽絆。”
段春衣能明白二師姐在說什麼,但她顯然多慮了,“二師姐我知道的。”
她連情根都沒有,能和誰產生羈絆啊?
段春衣揮揮手。
馬蹄飛奔,塵土飛揚。
虞侯四人還是翻身上馬,跟在她身後。
送到巷口,幾人在程奉吉租出去的茶水攤前歇腳。
段春衣見他們還是跟上來了,於是想了想,讓程師兄給她打了一竹筒的甜漿。
乾吃芝麻餅,她怕段賀辜會噎死。
拎了兩個竹筒的甜漿,段春衣飛奔入小巷,東拐西拐,熟練地像是一陣自由的風。
衝到最破敗的貧民窟邊緣,奔過一片荒地,踹翻冒頭的老鼠,竄入小院,破門而入。
哥哥正倚靠在床頭,摁著眉心,虛弱地仰著頭,胸膛幾乎沒有起伏的弧度。
段春衣立即撲上去,拉著他的雙腳將他拉直了,然後摁住胸口壓了幾下。
段賀辜慢悠悠睜開眼,被摁得吐出一口血,清透的琥珀色眼眸不解地望向她。
段春衣用他的衣襟給他擦了嘴,“沒死就好。”
擦去猩紅的血跡,男人唇角是淺淺的笑。
清晰的下頜線微微仰起,露出蒼白得幾乎透出青色血管顏色的喉管,“今天的午餐,是什麼?”
段春衣試完他的呼吸,又捋了捋他濃長的眼睫,“是餅子。”
“哦?碼頭今日吃餅子?”
段春衣點頭,她撒謊從來不需要打草稿,一氣嗬成,“嗯,你知道的,我很有地位,我一跟工頭說糙米飯吃膩了,他今天立馬就換成了芝麻餅。”
說著她將段賀辜扶起來,兩個餅子給他塞一個,從床沿露出的麥稈裡,拔了一根,插進竹筒,“甜漿配芝麻餅。”
“甜漿?”
“路邊撿到的。”
“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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