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侯揚起的劍尖,還未刺入地下,靈力如潮彌漫。
樓宇內的防禦陣法被驚動,徐徐磅礴的靈力鎮壓而下。
黑衣黑袍的管事,也飛快趕來。
賀蘭氏多是冰水靈根,水德尚黑,族中人喜穿黑衣。
譬如,師尊賀蘭搖光便總披一身玄黑大氅。
“何人在此鬨事?”
冷麵的中年修士攜兩人,迅速抵達。
錐形靈器浮在她的掌心,“你們兩個?”
段春衣舉起了胸口的令牌,“是師尊讓我來的!”
那中年修士定睛看向她手中令牌,一眼之下,陷入沉默。
她道:“是大公子命你們來打砸?”
中年修士略有疲憊,收斂靈器,“你們砸吧。”
在她身後的三位修士,也司空見慣地袖手旁觀。
段春衣滿頭問號。
段春衣:“不是的,這位大人,師尊說若是遇上了困難,可以來尋求賀蘭氏的幫助。我是來求助的。”
她又捧著令牌,雙手舉了舉。
那中年修士閉上眼睛,不願多看,“我知曉了,你將令牌收起來。”看到就心煩。
段春衣哦一聲,將令牌化為雪纏,纏回自己脖子。
那管事的修士睜開眼,目光上上下下梭巡,打量她:“你,便是大公子新收的徒弟?”
段春衣:“嗯。”
段春衣儀表堂堂地雙手摸了摸發型,挺胸抬頭,充滿精氣神。
虞侯將下巴搭在段春衣的發頂,一雙含情目冷冷地盯著賀蘭氏幾人。
管事看完了大公子的愛徒,又抬眼去看那滿臉不悅的男人,“你,有些眼熟?”
虞侯冷笑一聲。
當年三歲的他去賀蘭氏討公道,就是這位將他一腳踹出門去。
他可是在賀蘭氏的大門前,滾出一裡地才停住!
虞侯站在小師妹的身後,護衛著她,警惕一旦對麵幾人起了歹心,要踹小師妹,他就一劍剁了她們的腳。
管事隻是瞟了他一眼,便又看回段春衣,歎息著拱了拱手:“既是大公子的愛徒,便是小少君了,不知小少君遇著了什麼麻煩?”
段春衣第一次被這樣稱呼,有點暗爽,也不好意思:“也算不上麻煩。這位是我大師兄,我們想要去玲瓏淵拜訪一番,順便購置法器。”
“我賀蘭氏的法器行,應有儘有,小少君可隨意取用。”
“啊?”
段春衣:“那些都不貴嗎?”
“貴?”管事微微擰眉,轉而一笑,“賀蘭氏這處法器行內,隻以上品靈石交易。入內之人,應當都不會覺得貴?”
段春衣瞬間覺得原本就不肥美的乾坤袋,更加扁扁了。
段春衣:“十七顆上品靈石,能買到什麼嗎?”
管事:“一樓東南角,有免費的茶水,可以暢飲。”
段春衣:“……”被自己窮笑了。
管事:“小少君,你可以在樓中隨意取用,這裡是賀蘭氏產業,不必客氣。若是大公子知曉我們招待不周,取了我們腦袋事小,賀蘭氏的祖地萬一被他刨了,在下就罪不可恕了。”
段春衣:“啊?師尊那般儒雅隨和的性子。”
管事製止她:“請用喪儘天良形容大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