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春衣想象不到自己救世的樣子。
雖然將這番對話牢牢記下,但還是引不起多大波瀾,畢竟她現在隻是個元嬰初期的小修士,名不見經傳。
對如今的她來說,還是明天和堂溪寐的丹術對決更急迫。
她道:“子嫿老祖,您是個好人,是個好醫修。”僅因為信任她是救世主,就願意奉上一身修為,實在是無私奉獻的聖父。
一隻手伸到她麵前。
一串凝血般的珠串,用舊舊的草繩串著,兩圈纏在男人蒼白的腕骨。
他隨意剝下了這條珠串,套在段春衣的手腕上,纏了三圈。
他道:“這是我的本命精血煉化而成,待我死後,我的修為骨血,都會隨它饋贈於你。”
他輕輕握著她的手腕,頓住:“若是擔心我裡頭動手腳,你可以去玲瓏淵檢驗。天驕大比時,玲瓏淵也會列席。”
段春衣抽回手腕。
她舉到麵前細看,“還蠻漂亮的。”
沈香香靠在竹椅上,眯著眼睛笑,“天驕大比時,它會幫到你。”
段春衣笑了一下,爽朗望向他,“這還有法器的作用嗎?是防禦法器,還是攻擊法器?”
沈香香:“那是我的死期。”
段春衣的笑容消失。
男人有條不紊將桌上的碗筷收拾,疊在一起,“禍福生死,都是自然之理。我,天資不夠,境界得不到突破,壽命終了,是常規之理。”
素色衣袍的男子端著一疊碗筷,隨意淡然站起身,又俏皮一笑:“我坦然赴之。”
段春衣卻笑不出來。
她從懷裡掏出來自己煉的延壽丹,默默在桌上端端正正擺了五瓶。
男人低眉,“多謝。”
五瓶丹藥被他愛惜地送入袖中,轉身進入廚房。
段春衣站起身,揉了揉肚皮,圍著小院散步消食。
凡人會死,修士也會死,她親手埋了老頭,又親手將萬俟更的棺材丟入坑中,親眼看晃晃消散。
隻要她一直往上走,就要習慣這一切離分,就像是走得快了,就會有風從耳邊掠過一樣自然。
但是現在,她忽然開始想念自己的師兄師姐們,還有合歡宗的空巢師尊,摳搜小師叔,熱情開朗的弟子們。
段春衣折了一截竹枝,在手裡晃了晃,等了一刻鐘,沒等到廚房裡洗碗的男人出來。
她探頭探腦,“子嫿老祖,我要走啦?”
看進廚房裡,看到男人不是在洗碗,而是在做飯。
段春衣懷疑地摸著自己挺起來的肚子,“老祖,我們不是才吃過飯嗎?”
清秀皎潔的男人轉過臉,局促地捏了捏衣角,“我在做晚飯。不在這兒吃晚飯了嗎?”
段春衣:老祖你彆這樣。
老祖熱情得像是老房子著火。
段春衣最終還是留在這,又陪孤寡老祖吃了一頓晚飯。
飯後還有瓜果。
最後還有甜水溜縫,段春衣是一滴都喝不進去了,撐得直不起腰。
“不如今夜留宿?”
段春衣支著腰,拒絕,“今晚答應了朋友,要一起遛狗,不能留宿了。”
於是被老祖一路送下山,一路送去鳳凰台堂溪寐的院落,一路送到房門前,看著她關上門。
老祖才站了片刻,身影散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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