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凰台大師兄盛怒的異火,灼亮半邊天際。
屋內段春衣布下隔音結界,刻苦抱了一夜佛腳。
第二天洗完臉,段春衣在鏡子前,尋找自己的黑眼圈。
沒有找到黑眼圈,被從門外進來的二師姐找到,強行親了口她的臉。
萬歲觀南勾著她的肩,伸展臂膀,薄唇彎彎,“啊,開啟美好一天。”
門被篤篤叩響,虞侯沉著臉,按在劍上。
段春衣扣了點香膏,雙手在臉上塗了一遍,揉得小臉紅紅,精神抖擻,“師姐師兄,我們出發!”
她又叮囑小白和王岸之,千萬要跟緊他們,鳳凰台的壞人多得很,千萬不能走丟了。
要是被哪個變態的煉丹士撿走了,下次再見麵,就不知道他們是在誰的肚子裡了。
段春衣描述了一下,小狗立馬被虐得淚眼汪汪,“翹,我咬破他的肚皮也要出來見你!”
段春衣從他懷裡掏出來他昨晚摘的靈果,給大家分了當做早餐。
段春衣:“那你都化成一坨丹渣了,我可認不出來了哦。”
鐘離小白立即被虐得更難受,淚水漣漣,汪地一聲抱住她的腰,“不可以!絕對不允許!我要咬死所有人!段春衣你必須認出來我!!啊啊啊必須認得出來!!”
段春衣後悔逗小狗了,連忙頭疼腦熱地哄他。
哄好了啜泣小狗,旁邊的章魚鄰居,冷冷啞啞的嗓音傳來,“翹翹,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你。”
段春衣立即覺得不吉利,“我才不會化成灰!”
王岸之望著她,解釋道:“是我化成灰,也能認出翹翹。”
段春衣:“……”更晦氣了。
還掉san值。
她摸摸發型,不再理兩個小妖精,轉身瀟灑,“出發出發,乾掉堂溪寐,衣錦還鄉!!”
空巢師尊已經在半天榴宮等得將滿宮的鳥殺了三輪。
偶爾嫌鳥叫得煩人,出雙入對極礙眼,偶爾又覺得鳥語花香分外可親。
再不回去,她擔心師尊要精神分裂了。
她可不會心理輔導!也不知子嫿老祖那樣的醫修老祖,能不能做心理醫生?
隻短暫開了會小差,段春衣禦劍而去,一路上的風中,便滿腦子都在默想丹方靈植錄。
比試場地在青黃台。
青黃台位於一座平頂山上。
滿山翠綠擁著山頂一晴湖水,湖水之上低懸仙台一座,四季輪轉,靈氣濃鬱。
這兒原本是鳳凰台一些大能公開授課之所,但願意做公開課的大能極少,所以大多時間都空置著。
因此宗內一些重大活動,或是賽事,也會在此進行。
堂溪寐便將他與段春衣的比試場所,定在這裡。
段春衣到場後,發現滿湖擠滿了鳳凰台弟子,還有一塊區域是穿著五花八門服飾的修士。
“為表公正,堂溪寐在四境論壇上邀請了一部分修士旁觀。”
熟悉的嗓音,段春衣看見了一張嚴肅的臉,濃眉細眼,是子嫿老祖的隨從弟子。
他指了指台上,“堂溪寐邀了幾位長老做評審,子嫿老祖也來了。”
湖麵刮起的風無根無源,從天穹,從山下,盤旋山林,又掀動台上帷幔。
徐徐風聲如天籟,喧囂人聲是人間。
依舊是中間一層薄霧的阻隔,段春衣隻能隱約窺見其後一雙杏色的眼瞳。
她點頭致意後,便束緊腕帶,又將額上的紫色額巾紮緊。
她今日沒有穿雪衣,而是一身方便活動的紫色裙衫,紫腚能行。
紫溜溜的春衣道友,踏波登上高台。
台下響起一陣熱烈歡呼。
段春衣有種自己並不是來比賽,而是來開演唱會的錯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