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蘭搖光:“你這次想要去哪?”
“沒想好,大概亂轉轉,殺殺妖獸什麼的……”段春衣給自己夾了一根雞腿。
“那些師兄師姐,你多帶上。”
段春衣搖頭,“這次我想要自己一個人曆練。”
賀蘭搖光顰眉,“一個人?”
段春衣點頭:“有師兄師姐在身邊,我總是很有底氣,也得不到很大的鍛煉,所以想要試試獨自一人,我做到什麼地步。”
賀蘭搖光無聲,他突然道:“該死的半天榴宮。”
段春衣發現師尊的脖頸上又有符紋鎖鏈的痕跡了,便連忙道:“不會有危險的,我隻在南境這邊轉一轉。”
賀蘭搖光望著她,望得段春衣低頭扒飯,目光又掃過那隻狗和章魚,“你們兩個,記得舍命護好她。”
王岸之不理人。
鐘離小白抱著魚啃到一半,轉頭看向賀蘭搖光,胡亂點點頭,“放心吧師尊,包在我身上!”
賀蘭搖光:“……”更不放心了。
他愁眉緊鎖,憂心忡忡。
愛徒埋頭吃飯,蠢狗吃得滿臉都是湯,臭魚眼睛長在了愛徒身上。
這三個走出去,能囂張得起來嗎?
師尊很不放心。
於是段春衣每日在師尊麵前庫庫練劍,瀟灑展示自己作為元嬰修士的強大實力,試圖征服師尊。
但大約徒行千裡師擔憂,段春衣的努力收效甚微,賀蘭搖光總是不斷從乾坤袋給她掏東西。
據說都是他讓賀蘭氏在三界拍賣會拍到的拍品,都是為徒兒準備的。
段春衣腰包鼓鼓的,恨不得給師尊抱一個。
但師尊這樣高冷的男人,還戴著白手套,肯定不喜歡和肢體接觸,於是隻是樂滋滋地離他一步遠,給他鞠了一躬。
然後繼續練誅魔劍法,讓師尊指點。
臨行前,她拜托師尊準備口糧,說沒有師尊親手做的食物,曆練的每日都會生不如死的!
哄得雪柳仙尊用他的冰焰天火,為她烙了一夜大餅。
第二天,愛徒帶著一魚一狗,瀟瀟灑灑下山曆練。
師尊攥著通訊玉牌,送了又送,那目光幾乎要望穿天涯,恨不得將半天榴宮連根拔起,跟上去。
……
……
段春衣踩在飛劍上,冷酷桀驁。
她今天穿著一身特彆瀟灑的雪衣。
緊緊的束腰,有包裹感的雪色護腕,腰間兩個隱蔽的小兜是她的要求,利落的裁剪,鞋底踩在地上會噠噠噠地清脆地響,還有點內增高。
她的長發全都梳了上去,編了幾個小辮,用海珠首飾圍起來,還有一粒垂在眉心,蕩在段賀辜麵前。
她搓了搓眉心,又在劍上轉圈,擺了幾個姿勢,哼哼地得意笑,十分滿意。
鐘離小白坐在劍尾,垂著尾巴仰頭看她。
王岸之從腰間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塊布頭,正在練針線活。
翹翹不讓他做飯,讓他可以在彆的地方下下功夫,比如學學她的師尊,給她多做幾身漂亮衣裳。
王岸之從前也看萬俟更做過,他在布頭上練習繡花,繡了一個翹翹,又繡了個黑乎乎的觸手,抱著翹翹。
段春衣默默對著天地萬物顯擺完了,就坐在劍上,蕩著腿,給一魚一狗發午餐。
她抱著個五角星的餅子,探頭去看,“岸之,你在縫什麼?小黑蛇爬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