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苑門前的殷無雙忽然笑了兩聲,“哼,這樣的對手,該讓本君如何手下留情,才能讓你們輸得體麵呢?”
虞侯冷冷:“口出狂言。”
萬歲觀南不管那邊唇槍舌劍,她鑽進院子,從劍池舀了一碗水,遞到小師妹麵前,“春衣,快讓你道侶喝點水,路途遙遠,他該渴壞了吧。”
虞侯不再理會殷無雙,九個人將小師妹圍在中間,盯著她將小章魚放進水裡。
段春衣眼睫亂顫,“這劍池的水是綠的,不太適合養魚吧?”
大師兄湊近她,“能夠淬劍的池子,對妖族也會大有裨益。師兄是個快要一百歲的男人,不會騙二十多歲的小師妹。”
段春衣:“可……”
鐘離小白突然冒過來腦袋,“真的有用嗎?那我可以嗎?我想立馬成年!”
虞侯瞥他一眼。
他道:“以師兄的經驗,一般不會有事,若是死了,那是他的命不好。”
鐘離小白:“我從小就和春衣相依為命,我的命超級好!”
眾人的目光立即落在他身上。
段春衣則快速蹲下去,揣著章魚鑽進院子,往房子裡跑。
也不知道道侶被師兄師姐投毒害死,算不算她殺夫證道,天道給不給她加修為?
她還沒做好準備,要殺掉乖乖的岸之。
王岸之在廊下逐漸恢複人形。
他是從頭開始化。
先是鬱白的容色,陰黑的眼瞳,微卷的長發葳蕤飄散,裸露的寬闊胸膛,身下觸手密密麻麻,很有男德得半遮半露。
無數觸手隨段春衣遊入屋內,從胸口刨出一身衣服,才化出雙腿,完成換裝。
昏暗的屋內沒有亮燈,鬱白靡豔的男人衣衫寬鬆站在那,落下的陰影猙獰龐大,在黑暗中絞纏扭動。
段春衣迅速將他按住,“按按你先在這避避風頭,等師姐師兄們散了,我回來找你。”
然後轉身出門,啪地關上門,將岸之鎖在裡麵。
即便被鎖在裡麵,但那陰黑的橫瞳,還是越過脆弱的阻隔,看到他的翹翹在渾濁世界發著光,飄來飄去,奪目無比。
此時萬歲觀南正率領師弟師妹指責虞侯方才話術不對,嚇到小師妹了,她們可不是那種歹毒的壞人。
她們的本心不是害死小師妹的道侶,隻是想要小師妹喪偶。
虞侯沒聽出兩者區彆,也不需要聽出來,張嘴就罵了回去。
一群人嘰嘰喳喳,吵得不可開交。
段春衣單手撈住撓門的小狗,從楓樹下走出來,“這棟屋子很大,師兄師姐們要不然和我一起住吧。”
她看那雅苑顫顫巍巍的瓦片,真擔心一場雨就把睡夢中的師兄師姐們澆灌了。
而且,放師兄師姐們與白鷺洲的殷無雙同住,她不放心。
她還記得二師姐當初在天息山脈,對殷無雙的白虎下了合歡散。
也不知殷無雙現在倚在門邊,笑眯眯的,是不是在憋著壞。
她們白鷺洲更早進入雅苑,顯然很有機會布下陷阱,等合歡宗往裡頭鑽。
虞侯拂開師弟師妹,長腿跨出,“小師妹,你知道的,師兄我可從來不會與你客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