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屠縉腳掌踩在地下,印出深深的足印。
附近寒燼原的弟子紛紛趕來,將段春衣與他們大師姐圍繞,嚴陣以待。
申屠縉迎著她的劍尖,麵色不改,“你比我想象中更強。”
段春衣自信放狠話:“還會越來越強。”
申屠縉目光掃過四周的師妹師弟,抬手示意他們散開,而後道:“春衣道友,你的實戰經驗還是不夠。即便穩操勝券,也要注意身後。”
申屠縉的手掌不知何時按上段春衣的背心,寬厚的掌心隔著薄薄的雪色法衣,散發出灼熱的溫度。
段春衣微微一僵。
申屠縉按在她背後的手,幾乎可以描摹出她纖細堅硬的骨骼形狀,光滑的皮膚。
段春衣低喝:“你若敢抽了我的脊骨,我的師兄師姐,我的師尊,我的師叔,我的道侶,我許許多多的朋友,都不會放過你的!!”
申屠縉的手一頓,“我並沒有那個意思。”
倏然而來的冰涼劍身挑開了她的手掌。
段春衣察覺身後氣息,眉眼帶上笑意,她抬腳踩在申屠縉腹部,借力拉開兩人距離。
而她的肩頭,左邊搭上了一個風情妖嬈的男子臉龐,半威脅抬起眉,“我家小師妹沒有注意身後的習慣,她的身後永遠有我,有一整個半天榴宮。”
右肩上,貼上萬歲觀南俊俏不羈的臉,“嗬,還有萬歲氏。”
幾個合歡宗弟子悠哉遊哉,穿過那群寒燼原弟子。
華崇搖了搖食指:“我們小師妹可不是孤立無援。”
孟痣指了指上空的留影球。
上麵有兩顆,一顆是寒燼原的,一顆是合歡宗的。
孟痣一笑:“我們小師妹是被修真界高高捧起的明珠,煌煌之日。”
段春衣抖掉身上長出來的師兄師姐,瀟灑敬了個禮,隨意拉下脖上雪纏,繞住寒燼原的留影球。
她將那顆圓溜溜的留影球握在手中,瞥了一眼,唇角牽起笑:“申屠大師姐?”
申屠縉身後一個男修忍不住要開口,被她抬手製止。
她的目光掃過這群合歡宗,隨手將額前散落的碎發捋到腦後,露出棱角鋒利的臉,嗓音沙啞隨意,“隻是這樣出局,未免可惜,既是團隊賽,你我相遇,寒燼原與合歡宗做過一場,勝負也就分明了。”
段春衣掂著手中留影球,指尖雪色靈力飛轉,四周虎視眈眈的水形獰獸逐漸聚攏過來,圍在她身邊,蓄勢待發。
她拍了拍一隻的腦袋,轉頭看虞侯,“大師兄,你覺得呢?”
“嗯……”
虞侯抱臂,不置可否。
他的目光與小師妹相觸,做了個口型。
段春衣一愣。
隨即攥緊那枚留影球,她再度揚起笑。
瞥了一眼屬於合歡宗的留影球,她意味深長,“申屠師姐,唔,我們暫時怕是沒空與你們做一場。”
話音落下,在申屠縉凝眉不解時,她騰地後撤。
那枚寒燼原的留影石在地上撞出一片蘑菇般的塵雲。
“二師姐!!”
段春衣輕喝一聲!
萬歲觀南早已準備,她憑空抓出一張巨網,靈力稠結。
申屠縉等人以為她要網絡她們,下意識防備。
可萬歲觀南的用意卻不是她們想的,巨網延展,而後空中囂張恣意的女修抬手打了個響指。
淺粉色的粉末隨風而下。
申屠縉指尖碾磨研究。
其餘九個寒燼原的體修也不解。
但萬歲觀南迅速收網,掠過竹林跟上撤離的小師妹。
合歡宗轉瞬消失在此。
而另一側林中埋伏其中,準備當鷸蚌相爭的漁翁的白鷺洲騷動起來。
申屠縉還在研究那粉末,林中忽然竄出一群白鷺洲的弟子。
紫衣藍眸的白鷺洲大師姐,殷無雙咬緊了牙根,憤怒地胸脯起伏,耳下金鈴不斷晃蕩:
“萬歲觀南!萬歲觀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