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春衣駐足,總感覺自己怎麼好像越走越深?
她是不是入了玉昆侖內圍?
黑夜仿佛一張幕布,從四方圍攏而來,又像是天穹的垂視,擬人的黑發披垂,囚住她。
黑夜間的蟲鳴鳥語都靜謐。
她察覺異常,便毫不猶豫放棄計劃,打算原路返回。
可等她轉過身,卻發現身後不遠處的樹下,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紅衣人。
那是一個高挑的男修背影,墨發如瀑,一絲都沒有束起,垂落在一聲如血的紅衣上。
並不顯得鬼魅,有種凜冽的肅殺。
段春衣屏住了呼吸,悄然撫上了傘劍。
而不等她拔劍先發製人,那背影動了。
樹影婆娑,烏雲浮動,露出一絲如霜的月光。
那一身紅衣的黑發修士轉身,左眉處一道淺淺的疤,銳利修長的眉壓著鋒利的眼。
是,是大師兄的母親!
段春衣曾在大師兄的幻境中見過他的母親,這個人的麵容與她印象中一樣硬挺冷冽。
她第一眼見大師兄,將他認成了女修,第一眼見大師兄的母親的背影,將她認成了男修……
段春衣連忙甩掉腦子裡莫名其妙冒出的聯想。
那氣質凜冽的紅衣女修高挑極了,立在樹下仿佛沐著月光的一灘鮮血。
那被一道細細的疤劃斷眉梢的眉頭微微挑起,虞溫凝著她,目光仿佛有冰冷的重量。
段春衣想要提高警惕,又猶疑大師兄的母親應該不會對她不測?
思慮間,那遠處樹下的人,倏然接近。
縮地成寸。
一瞬之間,兩人咫尺之隔。
段春衣猝然抬眸,甚至感受到了虞溫吐納在她麵上的微涼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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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位曾經舍棄家主之位,拋夫棄子,刺了年幼的大師兄三劍,從他身上踏出虞氏的女人,神色不是幻境中的溫和。
她的眼眸逆著光晦暗又幽邃。
“虞溫?”
段春衣脫口而出,又察覺自己的聲音太小了,又覺得不夠禮貌,立即補充道:“虞姨,晚上好。”
她沒什麼和長輩相處的經驗,麵對大師兄的母親,有些束手束腳,還有點對眼下氣氛的緊張局促。
她在大師兄的幻境裡就是喊虞溫虞姨。
虞溫隻是垂眸盯著她,沒有反應,那披垂的濃密黑發因為她的垂視,而攏住了段春衣的視線。
她仰著脖子與她對視,其實已經攥住了通訊玉牌。
在她發送訊息的前一刻,女人動了。
似是打量夠了,她直接上手,貼上了段春衣的臉頰。
骨節分明的冰冷手掌,冰得段春衣一個激靈,她慌亂地望著她,“虞姨,虞阿姨你做什麼?”
拜托,拜托,大師兄的母親還清醒嗎?
她在對她做什麼?
“溫暖。”低沉嘶啞的女聲,沙沙吐出兩個字,而後像是許久沒有說話的人,重新活動喉嚨,吞咽幾下後,繼續道:“柔軟,細滑,可愛。”
段春衣咬住了唇,後撤一步。
那女子俯身緊隨而上,薄而長的唇揚起笑,與大師兄相同的唇形,揚出不同氣質的笑容。
大師兄的樣貌下半部分與她很相似,上半張臉,那雙含情目是遺傳了他的父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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