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春衣揉了他一頓,就沒管他,去拿圍裙,幫大師兄穿上,“蔥肉餅,蔥肉餅,和伶州鳩打架的時候也一直在思念大師兄的蔥肉餅……”
虞侯開始和麵,無奈道:“去掉後麵四個字,師兄會聽得更開心。”
萬歲觀南搭上小師妹的肩膀:“其實二師姐也有手藝。”
“嗯?”
大師兄是從小跟他父親學的廚藝,二師姐從小養尊處優,也會廚藝?
萬歲觀南掏出一顆靈果,用自己的長刀嗖嗖削掉了果皮,“喏,師姐會削果子。”
“真了不起。”
段春衣咬走了果子,跟二師姐擊了個掌,繼續圍觀大師兄做餅。
萬俟更一直沒有插話,擰著眉,掃視那群聒噪的兩腳人,又看虞侯做餅。
他默默學著,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裳。
翹翹的這群師兄師姐,各個法衣錦繡,隻有他和小狗灰撲撲的,穿著凡俗便衣,像是滾在珍珠寶石堆裡的兩粒土豆蛋子。
萬俟更心裡打算,要為自己也做兩身好看的衣裳,將這群人統統比下去!
他滿腦子雄競的心機,從蔥肉餅,想到漂亮衣裳,又想到晚上睡覺的她背對他,又幽怨,翹翹今天回家,眼睛都沒怎麼放在他身上。
難道是他人老珠黃,翹翹膩了?
想著想著,晃晃便開始患得患失,便開始心慌意亂。
他想要鬨出點動靜,讓翹翹將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,將其他的兩腳人統統趕走。
但是翹翹的肉餅還沒做好,翹翹還沒吃上想吃的蔥肉餅,自己這個賢惠大方的丈夫,不能不懂事。
晃晃就忍了。
他一直在忍,一直忍,一直忍。
終於忍到翹翹吃完了餅,要上樓打坐恢複靈力。
他像一條尾巴一樣,緊緊挨著翹翹跟上去了,順便將跟著爬樓梯的小狗一腳蹬飛。
“什麼動靜?”
“是我不小心踩空了,晃腳軟。”
段春衣歪著頭,這樣那樣打量他。
萬俟更毫不心虛,他邀寵向來理直氣壯,滿身鬥誌,“晃柔弱,晃可憐,晃一推就倒。”
段春衣指指他:“我不相信。”
萬俟更唉了一聲,那麼大一個男人,往段春衣懷裡埋,埋著埋著將她往房裡帶,“不行不行,你得相信,你要相信我,段春衣要永遠相信萬俟更。”
段春衣一個勁後退後退,“你個男蛟,一身蠻力。”
“晃柔弱。”
說著,柔弱地將她撲倒在地,舔掉了段春衣唇邊的一點蔥絲,開始嗚嗚地哭,“翹翹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?”
段春衣被貼得一直後仰,“是我打敗伶州鳩,揚名天下的好日子。”
“不不不不,要更重要!”
段春衣絞儘腦汁,“還有什麼更重要的日子?”
萬俟更嗚了一聲,眼神變得濕噠噠的,“是翹第一次撿到我的日子。”
段春衣:“……”
這個完全忘記了。
不過,這個蠢男人是完全承認自己就是她的第一任亡夫了嗎?
演都不演了?
她揉了揉鼻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