滄瀾學院新生大比的餘韻,如同醇厚的美酒,在學院內持續發酵了整整三日。盛大的慶功宴上,觥籌交錯,歡聲笑語不絕於耳。而作為這場盛宴當之無愧的主角,隱元院上下更是揚眉吐氣,每一位弟子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自豪與喜悅。林風的名字,已不再是那個籍籍無名的隱元院新人,而是成為了整個學院無人不知、無人不曉的焦點。昔日那些關於隱元院“功法晦澀、難成大器”的流言蜚語,在他那一場場乾脆利落、顛覆認知的勝利麵前,早已被擊得粉碎,再也無人提起。
榮耀加身,林風卻並未有絲毫浮躁。慶功宴結束後,他便回到了隱元院那處清幽的居所,如同過去無數個平凡的日子一樣,沉心於修煉。冠軍的虛名於他而言,遠不如體內增長的一分靈力、腦海中領悟的一絲武道真意來得實在。
時間悄然流逝,距離大比結束已是第七日。
清晨,薄霧如輕紗般尚未完全散去,隱元院內的奇花異草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露珠,在微弱的晨光下閃爍著寶石般的光澤。一切都顯得寧靜而祥和。
然而,這份寧靜被一陣急促而細碎的腳步聲打破。
一道嬌小的身影,如同受驚的小鹿,正用儘全身力氣朝著林風居住的小院飛奔而來。正是龍葵。她身上那件淡綠色的院服,此刻卻因主人的匆忙而顯得有些淩亂,裙擺掃過沾滿露水的草地,留下濕漉漉的痕跡。她那張平日裡總是帶著靈動笑意的俏臉,此刻卻寫滿了焦急、彷徨與一種深藏的不舍,靈動的眼眸中水光瀲灩,仿佛隨時會決堤。
“林風哥哥!林風哥哥!”
人未至,聲先到。那帶著明顯顫抖和哭腔的呼喊,讓正在屋內盤膝而坐,運轉《太玄真經》梳理著新生大比收獲的林風,猛地睜開了雙眼。
他剛收功起身,房門便被“砰”地一聲推開。龍葵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,小小的胸脯劇烈起伏著,因為跑得太急,氣息都有些不穩。她看到林風,眼圈瞬間就紅了,小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,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。
“小葵?”林風心中一緊,快步上前,扶住她微微顫抖的肩膀,聲音帶著關切,“怎麼了?發生什麼事了?彆急,慢慢說。”
“林風哥哥,我……我……”龍葵仰著小臉,鼻尖泛紅,聲音哽咽著,帶著濃濃的不舍,“我要沉睡了……”
“沉睡?”林風聞言,心中先是一愣,隨即聯想到龍葵那特殊的身份,立刻明白了什麼,語氣帶著一絲確認和期待,“是血脈要再次突破了嗎?”
“嗯!”龍葵用力地點著頭,眼中閃過一絲對更高境界的本能憧憬,但更多的還是離彆的愁緒,“我感覺到……體內的龍族血脈已經沸騰到了頂點,達到了一個臨界點。這次沉睡,就是要借助天地靈氣的滋養和血脈之力的徹底共鳴,凝聚……凝結龍族金丹!”
林風臉上剛浮現出為她高興的笑容,準備開口祝賀,異變,就在這一刻毫無征兆地爆發了!
“嗡——!”
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,驟然將天空這張明亮的畫卷撕碎!原本晨曦微露、漸趨明朗的天空,在刹那間暗沉下來,如同被一塊無邊無際的厚重黑幕徹底籠罩!陽光被蠻橫地隔絕,白晝瞬間化為詭異的黑夜!
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恐怖威壓,如同實質的太古神山,又似浩瀚無邊的星海,轟然降臨!這股威壓沉重、古老、尊貴、霸道,帶著俯瞰眾生的漠然,瞬間覆蓋了整個隱元院,並且還在急速向外蔓延!
“噗——!”
“呃啊!”
距離林風小院最近的幾名正在打掃庭院的雜役弟子,首當其衝!他們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,便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撞在胸口和神魂之上!瞬間臉色由紅潤化為慘金,氣血如同脫韁的野馬般逆衝而上,齊齊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,身形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搖搖欲墜,最終癱軟在地,昏迷不醒!
“哢嚓!”三師兄葉知秋剛推開房門,一隻腳還未邁出,便被這股滔天威壓當頭罩下!他隻覺得雙膝一軟,仿佛有萬鈞巨力壓在身上,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就要跪伏下去!他怒吼一聲,金丹初期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,試圖抵抗,額頭上、脖頸上青筋暴起,冷汗如同溪流般瞬間浸透了衣衫!經脈傳來如同被寸寸撕裂般的劇痛,他勉強用雙手撐住地麵,才沒有徹底趴下,但聲音卻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:“這……這是什麼?!學院長老大能降臨嗎?不……不對!這威壓……充滿野性與威嚴……絕非人類!”
二師姐蘇琉璃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院中,她修為已至金丹後期巔峰,是隱元院除卻神秘莫測的師尊外的最強者。然而此刻,她也隻能勉強在這股威壓下站穩身形,雙手急速在胸前結出一道玄奧的防禦印訣,周身靈力光華流轉,形成一個護罩,但她的臉色卻凝重得如同萬年寒鐵,美眸之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駭:“這股氣息……古老、蒼茫、至高無上……絕非人類修士所能擁有!其中蘊含著一絲……上古神獸的威嚴!難道是……是傳說中的……龍族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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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風在威壓降臨的瞬間,便本能地將龍葵死死護在身後!《太玄真經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,混沌色的靈力透體而出,在他和龍葵周身形成一層薄薄的光罩。然而,在這如同天地之威的壓迫下,他這層防護顯得如此脆弱和渺小。他隻覺得胸口仿佛被一座真正的山嶽狠狠撞中,沉悶得幾乎無法呼吸,全身骨骼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,甚至連泥丸宮中的元神,都在這股威嚴下微微震顫,靈識感知的範圍被壓縮到了極致!
這威壓太恐怖了!遠遠超出了他在新生大比中感受到的任何層次,即便是楚狂施展《九轉玄黃訣》巔峰一擊時的氣勢,與之相比,也不過是螢火之於皓月,溪流之於瀚海!完全不在一個次元!
“嗷吼——!!!”
一聲龍吟,震徹寰宇!這聲音並非從某個固定點發出,而是仿佛來自於九天之上,又好似源自於靈魂深處!聲波如同實質的海嘯,以隱元院為中心,向著四麵八方洶湧擴散!所過之處,隱元院房屋頂上的瓦片“劈裡啪啦”地跳動、碎裂,院中那些生長了數百年的靈植紛紛被壓彎了腰,甚至有些脆弱的直接攔腰折斷!院中那片小小的湖泊,更是瞬間掀起數丈高的巨浪,湖水倒卷,如同沸騰!
緊接著,在那如同墨染的天幕之上,厚重的雲層被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強行撕裂!一道龐大到令人窒息的金色身影,裹挾著熊熊燃燒、仿佛能焚儘虛空的金色龍炎,如同隕星墜地,又似天神降罰,從九霄雲外俯衝而下!
它的身軀蜿蜒不知幾千裡,僅僅顯露在雲層下方的部分,就已經龐大到足以遮蔽小半個隱元院的上空!一片片磨盤大小的金色鱗甲,在昏暗的天光下閃爍著冰冷、堅硬、不朽的光澤,每一片鱗甲上都天然銘刻著玄奧的紋路,散發著令人靈魂戰栗的古老威壓。
“龍……是真正的巨龍!”五師兄朱大常癱坐在地上,仰望著那如同神話降臨般的景象,失聲驚呼,眼中充滿了最原始的恐懼。即便是在滄瀾學院最古老的典籍記載中,龍族也大多存在於傳說裡,近千年來,幾乎無人親眼見過如此完整、如此威嚴、如此龐大的真龍本體!
巨龍的頭顱緩緩低下,那雙如同兩輪縮小版金色太陽的豎瞳,冰冷、威嚴,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,穿透了空間的距離,無視了所有的阻礙,最終,精準地落在了被林風護在身後的龍葵身上。
“小葵。”
巨龍開口,聲音並非通過空氣傳播,而是直接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腦海深處,如同驚雷滾動,震得人元神搖曳,耳膜嗡鳴。但這聲音在麵對龍葵時,卻明顯收斂了大部分的威嚴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,卻又深藏關切的口吻。
“時辰已到,跟我回歸祖地。”
龍葵的小臉瞬間變得煞白如紙,她死死抓住林風背後的衣襟,將整個身子都藏在他後麵,用力地搖著頭,帶著哭腔喊道:“不!我不跟你走!我要在這裡突破!我要在隱元院,我要和林風哥哥,和二師姐、三師兄、五師兄他們在一起!”
“胡鬨!”巨龍的聲音陡然變得嚴厲起來,如同九天雷霆炸響!隨著它情緒的波動,那本就恐怖絕倫的威壓再次暴漲!剛剛勉強支撐著站起身的葉知秋“噗通”一聲再次被壓趴在地,蘇琉璃周身的護體靈光劇烈閃爍,明滅不定,仿佛隨時都會破碎!她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鮮血,顯然承受了巨大的壓力。
“你乃龍族公主,身負至高血脈,豈能在這凡俗貧瘠之地凝結關乎未來道途的金丹?唯有回歸龍族祖地,借助祖地核心的混沌靈脈與上古龍祖遺留的純正龍氣,你的金丹方能圓滿無瑕,你的根基方能堅不可摧,未來方能承載龍族複興之大業!此事關乎種族命運,由不得你任性!”
“我不管什麼龍族大業!什麼公主身份!”龍葵的淚水終於決堤,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滾落,她哭喊著,聲音淒楚,“這裡是我的家!這裡有我的朋友,有真心待我的師兄師姐,還有……還有我的林風哥哥!我不想離開!我不想回那個冷冰冰的祖地!”
林風感受到身後龍葵那無法抑製的恐懼和深入骨髓的不舍,一股強烈的保護欲混合著憤怒,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噴湧!他明知眼前的巨龍,其力量層次遠超他的理解,恐怕吹口氣都能讓他形神俱滅,但此刻,看著龍葵無助哭泣的模樣,他心中沒有恐懼,隻有一往無前的決絕!
他深吸一口氣,仿佛要將那彌漫在空氣中的恐怖威壓都吸入體內碾碎般,猛地向前踏出一步,用自己的身體,更加徹底地擋在了龍葵與巨龍那如同烈日般的視線之間!
他周身,新生大比中磨礪出的鋒銳劍意與剛柔並濟的掌力同時凝聚,雖然在這滔天龍威下,他的身體控製不住地在微微顫抖,靈力運轉滯澀如同陷入泥沼,但他的脊梁挺得筆直,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劍,沒有絲毫退縮!
“前輩!”林風的聲音因為承受著巨大壓力而顯得有些沙啞,但卻異常清晰地響起,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,“小葵她不願跟您走!還請前輩,尊重她自己的意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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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龍那如同金色烈日的豎瞳,冷漠地掃過林風,那目光中帶著一絲如同看待螻蟻般的漠然與不耐:“區區人類,金丹未固,也敢妄圖插手龍族內部之事?不知天高地厚,滾開!”
最後一個“滾”字出口的瞬間,一股凝練如實質的恐怖龍威,如同無形的巨浪,又似神靈揮出的重錘,朝著林風當頭碾壓而來!速度之快,範圍之廣,根本無從閃避!
林風臉色劇變,生死關頭,《淩波迷蹤步》與《神行百變》的奧義被激發到極致,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側後方急閃,同時心念一動,三道灌注了自身劍意與靈力的分身瞬間在身前凝成,試圖抵擋!
“嘭!嘭!嘭!”
然而,在那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,任何技巧都顯得蒼白無力!三道足以抵擋築基後期修士全力一擊的分身,在接觸到那無形龍威的瞬間,便如同陽光下的肥皂泡,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,便轟然破碎,化為最精純的靈氣消散!
林風的本體雖然避開了正麵衝擊,但仍被那龍威的餘波狠狠掃中!
“噗——!”
他隻覺得像是被一列高速行駛的山脈迎麵撞中,胸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,氣血如同翻江倒海般逆衝而上,一口鮮血抑製不住地噴濺而出,染紅了身前的地麵。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,重重地撞在院中的一棵古樹上,震得古樹葉落如雨!
“林風哥哥!”龍葵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,不顧一切地想要衝過去,卻被眼疾手快的蘇琉璃死死拉住。
“龍葵!彆過去!你過去非但幫不了他,隻會讓他分心,更加危險!”蘇琉璃嘴角溢血,臉色蒼白如紙,卻依舊死死拽住龍葵,聲音帶著決絕,“我們要相信林風!他絕不會輕易倒下!”
“咳咳……”林風劇烈地咳嗽著,掙紮著從地上撐起身體,每一次動作都牽扯著仿佛要散架般的劇痛。他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,眼神非但沒有因為受傷而變得黯淡,反而如同被磨礪過的鑽石,變得更加銳利、更加堅定!
“小葵……退後!”他的聲音因為內臟受損而有些嘶啞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隻要你不願……今日,我絕不會讓任何人……強行將你帶走!”
話音未落,林風動了!
他將《淩波迷蹤步》催發到了自身所能承受的極限,素色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拉出一道道令人眼花繚亂的殘影!同時,六道比之前更加凝實、氣息更接近本體的分身瞬間出現,從不同方位,如同飛蛾撲火般,義無反顧地衝向巨龍那龐大的身軀,試圖乾擾其視線和感知!
而他本體,則如同潛行的獵豹,抓住這瞬息即逝的機會,體內《太玄真經》瘋狂運轉,將自身氣息壓製到最低,如同融入環境,手中長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清越劍鳴!
《星辰劍訣》第十式·雷殛!
劍光不再是簡單的銀白或幽藍,而是混沌色氣流纏繞劍身,化作一條張牙舞爪、咆哮嘶鳴的雷霆之龍!帶著林風一往無前的意誌和決絕,撕裂空氣,悍然斬向巨龍那如同天柱般的前爪指關節!那裡,似乎是鱗甲覆蓋的縫隙之處!
與此同時,他左掌虛空一按,全身剩餘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瘋狂湧出,在雙掌之間極限壓縮、凝聚!一顆內部閃爍著毀滅性能量、外表卻異常穩定的混沌色球狀閃電瞬間成型——紫霄降龍印·飛龍在天雷震!
“去!”
伴隨著一聲低吼,那球狀閃電後發先至,繞過一道詭異的弧線,帶著殉爆般的決絕,轟然砸向巨龍那如同山巒般的頭顱側麵,眼睛下方區域!
這一刻,林風已然拚儘全力,甚至不惜透支本源!他將自己目前所能掌握的最強攻擊,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!
然而——
“螻蟻之力,也敢撼天?”
巨龍甚至沒有做出任何明顯的防禦姿態,隻是發出一聲帶著淡淡嘲諷的冷哼。它那巨大的爪子,如同驅趕蒼蠅般,隨意地向前一揮。動作看似緩慢,卻瞬間穿透了空間的距離,精準無比地拍在了林風斬來的雷霆劍龍與那混沌球狀閃電之上!
“鐺——!!!!!”
先是劍龍與龍爪碰撞!刺耳欲聾、遠超之前任何一次金鐵交鳴的巨響炸開!火星不再是四濺,而是如同煙花般爆散!林風隻覺一股根本無法抗衡、仿佛來自整個世界的反震之力順著劍身傳來!
“哢嚓!”他持劍的右臂臂骨,瞬間傳出清晰的骨裂之聲!劇痛鑽心!長劍發出一聲哀鳴,險些脫手飛出!虎口早已血肉模糊!
而那顆凝聚了他大量靈力和神魂之力的混沌球狀閃電,在接觸到龍爪鱗片的瞬間,甚至沒能完全爆發開來,就如同撞上了亙古不移的星辰內核,被那鱗片上自然流轉的金色光華一蕩,便“噗”的一聲,如同氣泡般湮滅無蹤,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掀起!
實力的差距,大到令人絕望!
巨龍的反擊,隨之而來。甚至不能稱之為反擊,更像是隨手清理障礙。它那如同山脈般巨大的龍尾,帶著撕裂虛空般的呼嘯風聲,看似隨意地一個橫掃,瞬間便跨越了數十丈的距離,出現在了林風麵前!龍尾未至,那裹挾的恐怖風壓已經讓林風周身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,仿佛要將他就地碾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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避不開!絕對避不開!
林風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,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心頭!他拚命催動《淩波迷蹤步》,身形如同狂風中的柳絮,試圖向側麵飄飛,做出最後的掙紮!
“嘭——!!!”
龍尾並未直接擊中他,僅僅是擦著他的身體掃過!但即便如此,那逸散出的恐怖氣勁,也如同億萬斤重的巨錘,狠狠砸在了他的胸膛和腹部!
“噗——!!!!”
林風如同被投石機拋出的石子,以比去時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,人在空中,便抑製不住地狂噴出大股大股的鮮血,其中甚至夾雜著些許內臟的碎片!他重重地摔落在幾十丈開外的青石地麵上,又連續翻滾了十幾圈才勉強停下。全身衣衫儘碎,身上布滿了被龍鱗邊緣和淩厲氣勁割裂出的深可見骨的傷口,鮮血瞬間將他身下的地麵染紅。他躺在血泊之中,意識已經開始模糊,隻有微弱的痛楚和冰冷的感覺傳遞到腦海,四肢百骸如同徹底碎裂,連動一根手指都變得無比艱難。丹田內的混沌氣旋變得黯淡無光,靈力近乎枯竭,經脈更是寸寸斷裂,傷勢重到了極點!
“林風哥哥!不要!不要再打了!你打不過他的!你會死的!”龍葵看到林風如此慘狀,心都要碎了,發出淒厲無比的哭喊,瘋狂地掙紮著,想要衝過去。
“龍葵!冷靜!”蘇琉璃死死抱住她,聲音帶著哭腔,卻依舊保持著最後的理智,“彆去!你去了,林風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