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東背著程三喜在崩塌的階梯上狂奔,碎石不斷從頭頂砸落。關舒嫻的短刀突然脫手向後飛去,刀身血管紋路在空中交織成血色屏障,攔住追來的黑色黏液。赫東感到口袋裡的斷針發燙,布料下傳來皮膚灼傷的刺痛。程三喜在昏迷中反複哼唱童謠,調子扭曲變形。赫東側頭瞥見他後頸浮現青色刺青,圖案與丹爐表麵的陣法完全一致。關舒嫻追上來說刀自己飛出去的,她根本握不住。他們衝出地窟時月光刺眼,山坡上站著本該死去的王瞎子。老人眼窩裡跳動著幽藍火焰,山羊皮襖完好無損。關舒嫻立即舉刀擋在赫東身前,質問對方是人是鬼。王瞎子發出金屬摩擦般的笑聲,說陣法反噬讓針靈逃出來了。他指向程三喜後頸的刺青,說這是藥王穀的標記,每個被選中的藥引都會顯現。赫東發現老人腳下沒有影子。關舒嫻警告他彆靠近,刀尖對準王瞎子胸口。老人抬起枯瘦的手掌,幽藍火焰在指尖流轉。他說自己用最後力氣畫出傳送符,現在隻剩殘魂留存。程三喜突然在赫東背上抽搐,後頸刺青發出微弱青光。王瞎子朝他們走來,地麵草木迅速枯萎。關舒嫻揮刀斬出金光,卻被老人眼中的火焰吞噬。赫東放下程三喜,銀針從指間滑落。他問王瞎子究竟想做什麼。老人停在五步外,說針靈正在侵蝕程三喜的魂魄。他要求赫東用薩滿術封印刺青,否則藥王穀主將會借體重生。關舒嫻冷笑說死人沒資格談條件。王瞎子眼眶裡的火焰突然暴漲,程三喜應聲坐起。他睜開的眼睛裡沒有瞳孔,隻有兩簇幽藍火苗。童謠變成古老咒語,周圍溫度驟降。關舒嫻的短刀開始結霜,血管紋路凍結成冰線。赫東抓起銀針刺向程三喜後頸,針尖在觸及皮膚時彎曲。王瞎子說普通銀針沒用,要鹿骨手串的碎片。赫東摸向空蕩蕩的手腕,想起手串在丹室已經粉碎。關舒嫻突然撲向王瞎子,短刀穿透虛影。老人化作藍火散開又凝聚,說殘魂撐不了太久。他指向程三喜腰間的朱砂粉袋,讓赫東用朱砂混合斷針粉末。赫東掏出斷成兩截的金針,針尾雕像正在融化。程三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力氣大得異常。關舒嫻用刀柄砸向程三喜肘關節,關節錯位的聲響格外清晰。王瞎子念誦咒語,眼窩火焰分出兩簇飄向程三喜。赫東趁機掰斷金針,將粉末與朱砂混合。程三喜喉嚨裡發出非人咆哮,後頸刺青凸起蠕動。關舒嫻用膝蓋壓住程三喜後背,短刀橫在他頸前。赫東將混合物抹在刺青上,皮膚立刻冒出青煙。程三喜劇烈掙紮,關舒嫻整個人都被甩開。王瞎子聲音開始透明,說陣法就要失效了。幽藍火焰突然全部鑽進程三喜眼耳口鼻,他像提線木偶般站直身體。赫東抓起沾滿朱砂的銀針,刺入程三喜眉心。程三喜定格在原地,後頸刺青逐漸淡化。王瞎子的殘魂徹底消散,最後留下守山人三個字。關舒嫻爬起來檢查程三喜狀況,發現他呼吸平穩許多。赫東看向地窟入口,黑色黏液正在往外滲透。關舒嫻說必須儘快離開,她的刀感應到更危險的東西在靠近。程三喜突然咳嗽著醒來,問他們為什麼在荒郊野嶺。月光下,程三喜後頸殘留著淡青痕跡,像未愈合的傷疤。赫東撿起斷針殘骸,發現針尾雕像完全消失了。關舒嫻盯著地窟方向,短刀上的冰霜正在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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