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東手中的鎮魂鼓燙得驚人,鼓麵浮現出從未見過的古老符文,散發出熾熱的光芒。七個被附身的村民同時停下腳步,空洞的眼睛齊刷刷轉向發光的鼓麵。“赫東,你的手!”程三喜驚呼。赫東握鼓的左手正在迅速失去血色,皮膚表麵凝結出一層薄霜。鼓聲自主震響,七個村民痛苦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。但洞穴深處的鎖鏈斷裂聲越來越密集,那個古老存在正在加速蘇醒。“這是守護靈留下的終極秘法。”赫東快速翻閱腦海中的傳承記憶,“用生命催動鎮魂鼓的全部力量,或許能徹底封印那個東西。”程三喜抓住他的胳膊:“會死人的!肯定還有其他辦法!”赫東推開他的手:“沒時間了。你退到角落去,用朱砂畫個護身圈。”七個村民重新站起來,他們的眼睛變成純黑色,嘴角咧到耳根。洞穴中央的黑色晶體迸發出刺目光芒,照出岩壁上巨大的蛇形陰影。赫東將鎮魂鼓舉到胸前,鼓麵上的符文開始旋轉。他感到生命力正通過左手源源不斷注入鼓中。第一個村民撲上來。赫東側身避開,右手並指如刀擊打對方後頸。村民跪倒在地,但更多村民一擁而上。程三喜撒出朱砂粉,暫時阻擋了兩個人的進攻。“赫東!快想辦法!”鼓麵符文越來越亮,赫東感到一陣眩暈。傳承記憶顯示,這個秘法需要以薩滿之血為引,以生命為代價。黑色晶體中伸出一條半透明的觸須,卷住一個村民拖向晶體。村民在觸碰到晶體的瞬間化作白骨。“它在吸收活人能量!”赫東大喊,“必須阻止它!”另外六個村民仿佛收到指令,同時撲向赫東。赫東連續敲擊鎮魂鼓,鼓聲形成衝擊波震飛了最近的三個人。但鼓聲也加速了生命力的流失。赫東感到心臟狂跳,視線開始模糊。程三喜衝過來扶住他:“停下!你會沒命的!”赫東推開他:“記得我爺爺怎麼死的嗎?薩滿傳承從來就不是為了自己活著。”黑色晶體又伸出更多觸須,整個洞穴地動山搖。幸存村民跪地叩拜,口中念誦著聽不懂的古老語言。赫東咬破舌尖,將血噴在鼓麵上。血液被符文吸收,鼓聲陡然增強。他終於明白這個秘法的真諦——不是封印,而是同歸於儘。“程三喜,聽著。”赫東語速飛快,“我死後,鎮魂鼓會暫時封印這個存在。你要帶著鼓找到王瞎子,他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。”程三喜眼圈發紅:“彆說傻話!我們一起衝出去!”赫東搖頭:“必須有人負責關門。”他看向那些被附身的村民,“他們也是受害者。”黑色晶體突然裂開一道縫隙,一隻巨大的眼睛在縫隙後轉動。被注視的村民瞬間自燃,化作灰燼。赫東不再猶豫。他雙手持鼓,開始跳起傳承記憶中的最後之舞。每一步都在地麵上留下發光的腳印,每個動作都加速生命流逝。程三喜哭著用朱砂畫圈,卻固執地不肯退入圈內。鼓聲越來越響,赫東的七竅開始流血。但他跳得越來越快,鎮魂鼓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洞穴。黑色晶體中的眼睛死死盯住赫東,發出無聲的咆哮。剩餘村民瘋狂撲來,卻在接觸到光芒時化為飛灰。赫東感到意識正在消散。最後一刻,他想起爺爺臨終前的微笑,想起第一次敲響鎮魂鼓時的震動,想起程三喜總說“科學解釋不了的事就交給玄學”。鼓麵符文脫離鼓身,在空中組成一個複雜的陣法。陣法緩緩壓向黑色晶體,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淨化。赫東倒下的瞬間,看到陣法徹底封印了晶體,洞穴恢複寂靜。程三喜的哭喊聲越來越遠,鎮魂鼓滾落在地,光芒漸漸熄滅。程三喜跪在赫東身邊,發現他還有微弱呼吸。鎮魂鼓突然自動敲響一聲,鼓麵浮現出新的符文。“還有救!”程三喜抹掉眼淚,急忙檢查赫東的生命體征。他發現赫東的左手腕鹿骨手串正在發光,勉強維持著最後一線生機。洞穴入口傳來石塊被搬動的聲音。關舒嫻帶著隊員終於挖通了通道。“快來人!赫東需要急救!”程三喜大喊。隊員們衝進來,看到滿地灰燼和中央被封印的黑色晶體都愣住了。關舒嫻迅速組織救援,專業地檢查赫東的狀況。“生命體征很弱,但還活著。”她立即指揮隊員準備擔架。程三喜指著鎮魂鼓:“是鼓救了他。秘法沒有完全抽乾他的生命。”關舒嫻小心地撿起鎮魂鼓,發現鼓麵多了一道裂痕。裂痕處隱約有光芒流動。隊員們抬著赫東快速撤離。程三喜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被封印的黑色晶體,發現晶體表麵似乎有什麼在蠕動。回到廟內,王瞎子急忙上前。看到赫東的狀態和鎮魂鼓的裂痕,他臉色大變。“他啟動了終極秘法?”王瞎子顫抖著問。程三喜點頭:“但鼓沒完全吸收他的生命,最後時刻停住了。”王瞎子檢查鼓麵裂痕,表情複雜:“不是鼓停住了,是彆的什麼東西介入。”關舒嫻安排隊員送赫東去最近的醫院,然後嚴肅地轉向王瞎子:“到底發生了什麼?那個晶體是什麼東西?”王瞎子沉默良久,終於開口:“那根本不是黑水邪神。我們都被騙了,那東西比邪神古老得多。”他指著鼓麵新出現的符文:“這些符文我在師父的秘典裡見過,屬於已經失傳的上古薩滿文字。”程三喜湊近細看,突然發現符文在慢慢變化,組成了一個模糊的圖案——像是一隻眼睛。廟外突然傳來汽車急刹的聲音。一個隊員衝進來:“關隊,醫院來電話說所有重傷員都出現了異常反應!”幾乎同時,程三喜的手機響起。他接聽後臉色煞白:“醫院說赫東的監護儀器全部失靈,他的心跳頻率正在變得不正常。”王瞎子猛地站起來:“快帶我去醫院!秘法的副作用開始了!”關舒嫻立即下令出發。程三喜抓起藥箱緊隨其後,臨走前不忘帶上那麵出現裂痕的鎮魂鼓。車上,王瞎子一直盯著鼓麵看。在某個瞬間,他確信看到那隻眼睛突然眨了一下。“開快點。”王瞎子催促司機,“我們必須趕在月亮升到中天前到達醫院。”程三喜不安地問:“月亮和這有什麼關係?”王瞎子沒有回答,隻是死死盯著車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。鼓麵上的裂痕中,一絲黑氣悄然逸出。
喜歡我在東北當薩滿的那些年請大家收藏:()我在東北當薩滿的那些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