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升機降落在東山崗軍事禁區邊緣,旋翼卷起的塵土尚未落定,赫東便感到左手腕一陣灼痛。他掀開袖子,發現祖父留下的鹿骨手串正在發燙,那些刻在手串上的星圖紋路如同燒紅的烙鐵。“這地方不對勁。”程三喜從醫藥包裡取出銀針,剛將針尖觸碰到地麵,那根特製的銀針就碎成了齏粉。他盯著指尖殘留的金屬碎末,臉色發白。關舒嫻打開戰術手電,光束掃過地麵。土壤表麵覆蓋著一層泛著幽光的紫色菌絲,這些菌絲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,在手電照射下呈現出半透明的膠質狀。王瞎子腰間的七個銅鈴突然同時倒懸,鈴鐺相互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。鈴內傳出非人的哀嚎聲,那聲音既不像是人類也不像是動物,帶著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韻律。“退後!”王瞎子嘶啞地喊道,“地底下有東西在呼吸。”赫東從背包裡取出雷擊木牌,用邊緣掘開表麵的土層。木牌接觸土壤時發出滋滋的響聲,仿佛在灼燒什麼看不見的東西。挖到半米深時,木牌突然撞到堅硬的物體。關舒嫻立即將手電光束聚焦在坑底。一截鏽蝕的金屬箱露出邊緣,箱體上刻滿日文銘牌。箱縫中不斷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,那些液體在接觸到空氣後並沒有四處流淌,反而在地麵上自主移動,拚湊出歪歪扭扭的漢字。“活體實驗。”程三喜念出地上的字跡,聲音發緊,“這是731部隊的標誌性用語。”黑色黏液繼續蠕動,又拚出更多的字:“小心呼吸”。王瞎子的銅鈴突然停止震動,七個鈴鐺齊刷刷指向金屬箱。“箱子裡裝著怨靈的核心,但更危險的是它連接著地底下的東西。”赫東蹲下身,用醫用手套擦拭箱體表麵的鏽跡。銘牌上清晰可見“防疫給水部”字樣,下麵是一串編號:h73108。“第八號實驗體。”關舒嫻拿出手機拍照,“檔案記載過,731部隊有七個已知的實驗點,但第八個一直是個謎。”程三喜從醫藥包裡取出消毒劑噴灑在坑洞周圍。消毒劑接觸黑色黏液時立即沸騰起來,產生刺鼻的白色煙霧。“這黏液含有活性生物成分,”程三喜皺眉,“可能是一種培養液。”赫東的鹿骨手串突然收緊,腕部傳來劇烈的刺痛。他眼前閃過片段式的幻象:祖父和其他幾個老人正在將同樣的金屬箱埋入地下,箱體表麵貼滿了符咒。“祖父他們知道這個箱子。”赫東按住發燙的手串,“他們是故意把它埋在這裡的。”王瞎子突然劇烈咳嗽,從山羊皮襖裡掏出獸骨卜具。“讓我看看箱子裡到底是什麼。”獸骨在坑洞上方旋轉三圈後突然裂開,斷麵呈現出不祥的紫黑色。王瞎子臉色一變:“箱子裡裝著‘鑰匙’,但也是‘鎖’。”關舒嫻已經拔出手槍:“決策時間到了。是開箱取證,還是原地封鎖?”程三喜立即反對:“開箱風險太大。這些黏液明顯具有生物危害性。”“但這是關鍵證據。”關舒嫻堅持道,“第八實驗點的具體位置一直是個謎,這個箱子可能直接指向他們的主實驗室。”赫東的腕間星圖突然投射出光束,在箱體表麵掃描。光影掠過之處,日文銘牌下方浮現出隱藏的中文字跡:“開箱者需承祖誓”。“我明白了。”赫東深吸一口氣,“祖父留下這個箱子,是因為隻有薩滿傳人才能安全開啟。”他轉向關舒嫻:“給我五分鐘做準備工作。程三喜,準備好最高級彆的消毒措施。王老,請您布下隔絕結界。”程三喜急忙打開醫藥包,取出密封的消毒設備和防護服。王瞎子則在周圍撒下特製的藥粉,七個銅鈴重新掛回腰間,擺出守護陣型。關舒嫻警戒四周,手槍始終對準金屬箱:“赫東,你確定要這麼做?箱子裡可能是任何東西。”赫東已經戴好防護手套,鹿骨手串被他繞在雷擊木牌上。“祖父不會留下無法應對的東西。這既然是給薩滿傳人的考驗,我必須接下。”準備工作完成後,四人各就各位。程三喜手持消毒噴槍,王瞎子搖響銅鈴,關舒嫻保持警戒姿態。赫東將雷擊木牌插入箱縫,用力撬動箱蓋。鏽蝕的合頁發出刺耳的斷裂聲,箱蓋緩緩開啟。箱內沒有預想中的實驗記錄或標本瓶,隻有一團不斷蠕動的黑色膠質物。那東西表麵浮現出無數張人臉,每張臉都在無聲地呐喊。黏液突然暴起,直撲赫東麵門。但鹿骨手串發出的光芒形成一道屏障,將黏液擋在半空。黑色膠質物在空中扭曲變形,逐漸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。人影用日語開口說話,程三喜立即翻譯:“它在說‘救救我們’。”關舒嫻握緊手槍:“這是什麼鬼東西?”“是怨靈聚合體。”王瞎子搖動銅鈴,“那些活體實驗的受害者,他們的靈魂被強行融合在一起了。”赫東用雷擊木牌指向人影:“告訴我第八實驗點的真相。”人影突然分裂成數十個碎片,每個碎片都呈現出一段記憶片段:被囚禁的人們、奇怪的實驗設備、地下深處的實驗室……碎片重新聚合,用中文清晰地說道:“我們既是實驗品,也是容器。真正的危險還在下麵沉睡。”箱底突然裂開,露出深不見底的通道。一股陰冷的風從通道中湧出,帶著福爾馬林和腐爛混合的氣味。程三喜的消毒噴槍對準通道口:“下麵是個巨大的地下空間。”關舒嫻立即呼叫支援:“發現疑似731部隊地下設施入口,請求勘探支援。”赫東的腕間星圖突然劇烈閃爍,祖父的幻影再次出現。幻影指向通道深處,然後做出封印的手勢。“我下去看看。”赫東開始穿戴裝備,“程三喜,給我應急醫療包。關隊,你在上麵接應。”王瞎子突然拉住赫東:“下麵不隻有死物。我聽到了心跳聲,很多很多的心跳。”黑色黏液突然再次活動,在地麵上拚出新的字跡:“永生計劃啟動中”。通道深處傳來機械運轉的嗡鳴聲,仿佛某種沉睡多年的裝置正在重新啟動。赫東係緊防護服的最後一條帶子,將雷擊木牌插在腰間。“無論下麵是什麼,”他看向漆黑的通道口,“該做個了斷了。”
喜歡我在東北當薩滿的那些年請大家收藏:()我在東北當薩滿的那些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