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東握緊手中發燙的芯片碎片,全息坐標在雪地上微微閃爍。程三喜攙扶著王瞎子靠在一塊岩石旁,老人的呼吸帶著雜音。關舒嫻快速檢查完彈匣,目光鎖定在赫東掌心的微光上。“他在故意引我們去。”“反正都要找他算賬。”赫東蹲下身,將星圖碎片貼近坐標投影。碎片邊緣劃過空氣,地麵突然浮現出發光的複雜紋路。這些紋路既像電路圖又像某種古老文字,在積雪映襯下格外清晰。程三喜的銀針袋突然振動,三根銀針自行飛出。針尾係著的紅繩無風自動,針尖顫抖著指向東南方。“那邊有東西在召喚它們。”程三喜按住醫藥包,“我的針從來不會這樣。”關舒嫻的戰術手表突然響起提示音。屏幕上的雪花乾擾漸漸消退,顯示出一個能量讀數峰值。“信號恢複了,東南方向三百米處有強烈能量波動,比剛才的祭壇更強。”王瞎子猛地咳嗽起來,黑血濺在雪地上。程三喜立即用鑷子扒開血沫,發現其中摻雜著更多金屬碎屑,還有半個米粒大小的芯片。“這芯片和赫東手裡的材質相同。”老人抓住赫東的衣袖,手指因用力而發抖:“那是守山人的禁地……七十年代埋過很多破四舊收來的法器……地脈早就被汙染了……”他又咳出一口血,血中的芯片突然發出微弱紅光。赫東解下腕間的鹿骨手串,將其纏繞在關舒嫻的戰術手表上。當骨珠碰到顯示坐標的屏幕時,地麵的發光紋路突然重組,構成一個箭頭指向天際。骨珠開始自動旋轉,發出輕微的撞擊聲。“伊藤健在遠程操控。”關舒嫻試圖關閉手表電源,但設備完全失控,“他故意讓我們發現這個坐標。”程三喜正在給王瞎子施針止血:“老人家的內臟在出血,必須立即送醫。那些金屬碎屑在他體內反應。”赫東凝視著空中的箭頭:“來不及等支援了。伊藤健既然設下這個局,拖延隻會讓更多人遭殃。”他看向程三喜,“你能不能暫時穩住王老的狀況?”程三喜翻找醫藥包:“最多兩小時。但禁地那邊的能量讀數太危險,貿然進去可能觸發更糟的情況。”關舒嫻已經收拾好裝備:“我同意赫東的意見。伊藤健顯然在加速計劃,等支援到來可能什麼都晚了。”她突然拔出腰間短刀,刀尖劃破指尖,將血滴在戰術手表上。表盤上的能量讀數突然恢複正常:“薩滿的血能暫時阻斷遠程操控。現在這設備歸我們用了。”王瞎子虛弱地抬起手:“禁地裡有七處殉葬坑……對應北鬥七星方位……走錯一步就會觸發詛咒……”他從腰間解下一個銅鈴遞給赫東,“遇到岔路就搖鈴,鈴聲清脆的路可走,沉悶的路千萬彆進。”赫東將銅鈴係在腰帶上,開始分配任務:“關姐負責用戰術手表探測能量變化,程三喜照顧王老並注意醫療支援信號。我打頭陣。”他撕下衣袖纏住左手,星圖碎片被牢牢綁在掌心。他們朝著東南方向前進。越往前走,積雪的顏色越深,最後變成了灰黑色。程三喜的銀針始終指向正前方,針尾紅繩繃得筆直。關舒嫻突然停下腳步:“能量讀數在跳躍。前麵有個屏障。”她舉起戰術手表,屏幕顯示出一道無形的能量牆橫亙在前方。赫東將綁著星圖碎片的手掌貼上空氣,波紋狀的漣漪頓時擴散開來。鹿骨手串突然發熱,能量牆顯現出蛛網般的裂紋。“是薩滿的封印,但被篡改過。”他注意到裂紋中夾雜著電子線路的細微閃光。程三喜從醫藥包裡掏出一把朱砂粉撒向前方。朱砂在空氣中凝聚成一道拱門形狀:“漏洞在這裡!但隻能維持十分鐘。”他們依次穿過能量牆。牆內的景象讓所有人愣住——整片森林的樹木都覆蓋著金屬塗層,枝乾上掛著微型傳感器。地麵沒有積雪,露出黑色的土壤,無數細小的光纖在土壤表麵蜿蜒。王瞎子突然劇烈掙紮起來:“這是……人造地脈……他們在用科技模擬薩滿能量場……”關舒嫻迅速拍攝記錄:“這些技術遠超普通盜寶團夥的水平。伊藤健背後肯定有更大勢力。”赫東蹲下身,星圖碎片貼近地麵。碎片發出的光芒與光纖中的流光同步閃爍:“他在用科技手段強行激活地脈能量。這樣粗暴的提取方式會徹底破壞地脈平衡。”戰術手表突然發出急促警報。關舒嫻查看屏幕:“檢測到多個生命信號正在靠近。不是人類,能量特征類似……動物?”程三喜的銀針齊刷刷指向左側:“那邊有東西過來了。”他握緊桃木棍,將王瞎子護在身後。灌木叢中鑽出三隻金屬塗層的狐狸。它們的眼睛是紅色的攝像頭,關節處露出齒輪裝置。其中一隻開口發出電子音:“歡迎來到基因薩滿實驗室。伊藤先生等候多時了。”赫東向前一步:“讓開。”金屬狐狸的尾巴突然裂開,露出槍管形狀的裝置:“請原路返回。禁地不歡迎訪客。”關舒嫻的短刀已經飛出,精準削斷了一隻狐狸的槍管。程三喜同時撒出朱砂粉,乾擾另外兩隻的傳感器。赫東趁機衝上前,掌心星圖碎片按在領頭狐狸的額頭。碎片光芒大盛,狐狸渾身抽搐倒地。另外兩隻突然改變目標,直撲王瞎子而去。程三喜急忙拋出銀針,針尖卻無法刺穿金屬塗層。關舒嫻連開數槍,子彈隻在狐狸身上濺起火花。王瞎子突然搖動腰間所有銅鈴。刺耳的鈴聲讓狐狸動作一滯,老人趁機將一口血噴在它們身上。血液中的金屬碎屑居然融入了狐狸外殼,兩隻機械造物頓時癱瘓。赫東檢查癱瘓的狐狸:“它們體內有生物組織。這是生物和機械的融合體。”關舒嫻從狐狸頭部拆下一個記錄儀:“它們監視我們很久了。看這個時間戳,從我們進入長白山區域就開始跟蹤。”程三喜正在處理王瞎子新增的傷口:“老人的血壓在下降。我們必須加快速度。”赫東望向禁地深處,那裡的樹木已經完全金屬化,形成一個詭異的通道。通道儘頭隱約可見一座半埋在地下的建築。“那就是實驗室。”赫東解下所有銅鈴係在程三喜腰帶上,“你們在這裡等待支援。我單獨進去。”關舒嫻立即反對:“太冒險了!至少等我破解它們的安防係統。”赫東舉起綁著星圖碎片的手掌:“這東西和實驗室能量源產生共鳴了。我能感覺到它在指引我。”碎片發出的光芒越來越強,甚至照亮了通道內的每一個細節。程三喜突然指向赫東的手腕:“那些符文!它們在流動!”星圖碎片表麵的符文正在緩緩移動,組成新的圖案。與此同時,戰術手表屏幕上的坐標開始自動更新,顯示出一條精確的路徑。王瞎子掙紮著坐起來:“星圖在認主……它選擇你作為引導者……”老人又咳出一口血,血中的芯片完全融化,變成一縷紅煙飄向實驗室方向。關舒嫻迅速分析數據:“芯片是導航信標。伊藤健故意讓王老攜帶這個,就是為了確保有人能找到實驗室入口。”遠處傳來引擎轟鳴聲。一架黑色直升機掠過樹梢,艙門打開時,伊藤健的身影一閃而過。他朝著實驗室方向打了個手勢,隨即直升機再次升高。赫東突然衝向通道:“他沒打算親自接待。這是個陷阱,但我們必須闖。”關舒嫻和程三喜交換眼神,同時跟上。程三喜背起王瞎子:“老人家,指路就靠你了。”通道內的空氣粘稠沉重,每前進一步都像在抵抗某種壓力。戰術手表不斷發出過載警告,屏幕上的能量讀數已經突破極限。王瞎子突然拍打程三喜的肩膀:“左轉!走左邊那條分支!”他們鑽進一條狹窄的金屬通道。牆壁上布滿發光符文,與赫東手中的星圖碎片完全一致。通道儘頭是一扇巨大的金屬門,門上刻著七星陣列。赫東將手掌按在門中央的凹槽。星圖碎片完美嵌入,大門緩緩開啟。門內是個圓形大廳,中央懸浮著一顆巨大的晶體。晶體內部隱約可見無數芯片和電路,表麵流轉著七彩光芒。七道光束從晶體射向四周牆壁,每道光束都連接著一個裝有遺骸的透明容器。“他在用亡者能量供養這個核心。”赫東走向晶體,碎片的光芒與晶體同步閃爍。關舒嫻檢查最近容器:“這些是薩滿的法體。看他們的服飾,應該是七十年代失蹤的那些大薩滿。”程三喜突然指著晶體核心:“那裡麵是不是有個人?”晶體中央確實有個模糊的人形輪廓。隨著他們靠近,輪廓漸漸清晰——那竟是赫東祖父年輕時的模樣。赫東猛地停住腳步,碎片的光芒突然變得刺眼。晶體表麵的流光開始加速旋轉,整個大廳回蕩起一個熟悉的聲音:“終於來了,繼承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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