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東握緊青銅鼓釘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。伊藤健的聲音在洞穴中回蕩,帶著令人不適的恭敬。“感謝你們帶我找到鎮魂鼓。現在,請把鼓釘交出來。”關舒嫻迅速舉槍指向聲音來源,身體擋在赫東前方。程三喜手忙腳亂地從白大褂口袋掏出朱砂粉,粉末在空氣中飄散。“彆白費力氣了,關隊長。”伊藤健從陰影中緩步走出,西裝革履與洞穴環境格格不入。他戴著皮質手套的雙手輕輕鼓掌:“你們的反應都在預料之中。”赫東注意到伊藤健身後站著六個人影,它們靜立不動,姿態僵硬。陰陽眼捕捉到它們身上纏繞的黑氣,與萬人坑的怨氣同源卻更加濃鬱。“傀儡?”程三喜低聲問,手中的銀針匣開始嗡嗡作響。“比傀儡更糟。”赫東盯著那些人影,“是行屍。”伊藤健微笑點頭:“赫先生好眼力。這些都是當年駐紮在此的帝國軍人,如今終於能繼續完成使命。”關舒嫻的戰術手表發出急促蜂鳴。她瞥了一眼屏幕,臉色驟變:“怨氣濃度突破臨界值!這些不是普通行屍!”伊藤健向前一步,目光落在赫東手中的鼓釘上:“那本就是鎮魂鼓的部件,理應由真正懂得它價值的人保管。”赫東不退反進,走向洞穴中央的高台。那麵巨大的皮鼓被黑色鎖鏈纏繞,鼓身雷紋在幽暗光線下若隱若現。六個石柱環繞鼓台,頂端凹槽與鼓釘形狀完全吻合。“你知道激活鎮魂鼓的後果嗎?”赫東停在鼓台前,鼓釘與最近一個凹槽僅寸許之距。伊藤健的笑容變得狂熱:“當然知道。釋放被鎮壓的邪神,重塑這個世界秩序。”程三喜倒吸一口涼氣:“你瘋了!那會害死多少人!”關舒嫻保持瞄準姿勢:“伊藤健,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。”伊藤健突然抬手,六個行屍同時向前邁步。它們身著褪色日軍軍裝,動作僵硬卻帶著詭異協調感。腐臭氣息在洞穴中彌漫開來。赫東腕間的鹿骨手串突然發燙。他低頭看去,骨珠表麵浮現幽藍紋路。“看來赫先生已經感應到了。”伊藤健語氣帶著得意,“那些骨珠與我祖父的《黑水手劄》同源。你們薩滿一脈的聖物,本就與我們家族有淵源。”關舒嫻扣緊扳機:“最後警告,停止前進!”行屍繼續逼近,它們的指甲變長變黑,在幽暗光線下泛著金屬光澤。程三喜急忙灑出朱砂粉,粉末在行屍身前形成一道屏障,但它們毫不在意地穿過。“沒用的。”赫東盯著最近的行屍,“它們不是普通邪祟,是經過煉化的戰爭兵器。”伊藤健點頭:“準確。這些勇士被特殊咒法煉製,專門用來對付薩滿法術。普通驅邪手段對它們無效。”最前方的行屍突然加速,直撲鎮魂鼓。關舒嫻毫不猶豫開槍,子彈擊中行屍胸口,卻隻讓它踉蹌一步。“瞄準頭部!”關舒嫻大喊,連續射擊。行屍頭部中彈,腐肉飛濺,但它仍在前進。另外五具行屍同時啟動,分彆撲向三人。程三喜急忙拋出銀針,針尖沒入行屍穴位卻毫無效果。“它們的經脈已經死了!針灸不管用!”赫東迅速後退,鼓釘緊緊攥在手中。一具行屍利爪掃過鼓麵,黑色鎖鏈嘩啦作響。就在這時,赫東腕間骨珠迸發出刺目藍光。藍光如實質般擴散,形成一道屏障擋在行屍與鼓之間。行屍觸碰到藍光時發出嘶吼,軍裝表麵浮現出與骨珠相似的符文。“果然如此!”伊藤健激動上前,“骨珠與軍裝上的符文本是一體!我祖父的手劄記載沒錯!”關舒嫻趁機更換彈匣:“赫東,這是怎麼回事?”赫東盯著藍光與行屍軍裝上的共鳴符文:“這些骨珠是當年薩滿煉製,用來控製行屍的法器。我祖父可能參與過...”伊藤健大笑:“不止參與!你祖父正是煉製這些行屍的薩滿之一!七十年前,他與我祖父合作製造了這支不死軍隊!”程三喜驚愕地看向赫東:“不可能!赫老爺子怎麼會...”赫東臉色蒼白,想起祖父臨終前的異常狀態。七竅流血的模樣突然有了新的解釋。行屍在藍光阻擋下躁動不安,它們試圖突破屏障,每次觸碰都引發更強烈的藍光反擊。軍裝上的符文與骨珠光芒交織,在洞穴中投射出詭異圖案。伊藤健取出一個青銅羅盤,指針瘋狂旋轉:“鎮魂鼓不僅是鎮壓邪神,更是控製這些行屍大軍的關鍵。隻要激活鼓陣,就能獲得無敵軍隊!”關舒嫻瞄準伊藤健持羅盤的手:“所以你才千方百計要找鎮魂鼓。”赫東突然向前一步,骨珠藍光隨之增強。行屍們同時後退,仿佛受到無形壓製。“我祖父後來背叛了你們。”赫東語氣肯定,“他用自己的生命重新封印了鎮魂鼓。”伊藤健臉色陰沉:“沒錯。他臨陣倒戈,將我祖父封印在萬人坑底。但現在,該讓一切回歸正軌了。”另外五具行屍突然改變目標,同時撲向關舒嫻和程三喜。關舒嫻連續射擊阻擋,程三喜急忙灑出所有朱砂粉。赫東麵臨抉擇:繼續用骨珠防禦,或者冒險激活鎮魂鼓。骨珠藍光雖能暫時阻擋行屍,但正在快速減弱。關舒嫻側身躲過行屍利爪,戰術刀劃過行屍手臂,黑血噴濺:“赫東!做你該做的事!”程三喜被一具行屍逼到牆角,銀針匣掉落在地:“老赫!彆管我們!阻止他!”伊藤健舉起羅盤,口中念誦咒文。行屍眼睛泛起紅光,動作變得更加迅猛。一具行屍突破關舒嫻的火力網,利爪直取赫東後心。赫東猛然轉身,骨珠藍光彙聚成盾擋住攻擊。衝擊力讓他踉蹌後退,後背撞上鎮魂鼓。鼓麵發出低沉轟鳴,整個洞穴隨之震動。“就是這樣!”伊藤健興奮大叫,“讓鼓聲喚醒它們!”赫東低頭看向手中的鼓釘,又看向腕間劇烈震動的骨珠。藍光與行屍軍裝上的符文產生強烈共鳴,仿佛在訴說著某種被遺忘的聯係。關舒嫻奮力推開一具行屍:“赫東!相信你自己!”程三喜撿起銀針匣,狠狠刺入行屍眼眶:“媽的!跟你們拚了!”赫東深吸一口氣,做出決定。他舉起鼓釘,卻不是走向凹槽,而是將其對準腕間骨珠。藍光瞬間暴漲,將所有行屍籠罩其中。伊藤健驚愕後退:“你在做什麼?那會毀了...”骨珠藍光與鼓釘產生奇異共振,行屍們突然停止動作,僵硬地轉向赫東。它們眼中的紅光漸漸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與骨珠相似的幽藍。赫東感到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——祖父年輕時的麵容,與日本軍官的密談,煉製行屍的儀式,最後的背叛與救贖...伊藤健瘋狂轉動羅盤:“不!你不能奪走控製權!”赫東抬頭,眼中泛著與骨珠相同的藍光:“我祖父留下的不是武器,而是責任。”所有行屍同時轉身,麵向伊藤健。它們軍裝上的符文與骨珠藍光交相輝映,在鎮魂鼓前構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。伊藤健臉色慘白,一步步後退:“這不可能...手劄上明明記載...”赫東向前邁步,行屍們隨之移動。它們的動作不再僵硬,而是帶著某種莊嚴的韻律,仿佛在執行古老的儀式。“你祖父的手劄,”赫東聲音平靜,“故意遺漏了最後幾頁。”伊藤健猛地僵住,羅盤從手中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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