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東靠在審訊室的金屬椅子上,盯著伊藤健生前的照片。照片上的日本商人穿著得體西裝,嘴角帶著難以察覺的弧度。關舒嫻推門進來,把一份檢驗報告放在桌上。“伊藤健體內檢測出未知毒素。”她翻開報告,“與七十年前破四舊運動中死亡的多名薩滿教徒症狀相同。”赫東的指尖在照片上停頓。“相同的毒素?”“毒素成分高度相似。”關舒嫻指著報告上的數據,“死亡時間都在中毒後三到五小時,臟器衰竭模式幾乎一致。”赫東拿起報告仔細查看。“七十年前那些薩滿教徒的屍體記錄還能找到?”“特彆調查組封存了部分檔案。”關舒嫻從文件夾裡抽出幾張發黃的紙張,“你看這個。”檔案記錄顯示,1949年冬季,黑水流域有七名薩滿在同一周內死亡。症狀描述與伊藤健的屍檢結果吻合。“這些薩滿都參加過當年的祭祀活動。”赫東注意到記錄中的共同點,“他們在萬人坑舊址舉行過儀式。”關舒嫻點頭。“伊藤健的祖父當時是日軍參謀,很可能參與了那件事。”審訊室的門被推開,程三喜探頭進來。“檢驗科有新發現。”他們來到檢驗室,伊藤健的屍體躺在不鏽鋼台上。程三喜戴上手套,指著屍體頸部的細微針孔。“這不是普通的注射痕跡。”程三喜用放大鏡展示針孔周圍的皮膚,“針頭帶有螺旋紋路,應該是特製的注射器。”赫東俯身觀察。“這種注射器能控製藥劑釋放速度。”“看來下毒的人不想讓他立刻死亡。”關舒嫻記錄下這個發現。程三喜從托盤裡拿起一個密封袋,裡麵裝著從伊藤健指甲縫裡提取的纖維。“還有這個,某種特殊材質的線頭。”赫東接過密封袋對著燈光查看。“像是法器的裝飾線。”特彆調查組的成員陸續進入會議室。投影儀上顯示出伊藤健生前的行動軌跡圖。“伊藤健最後接觸的人是王瞎子。”關舒嫻切換幻燈片,“根據監控記錄,他們在伊藤健死亡前一天見過麵。”赫東皺眉。“師叔為什麼見他?”程三喜插話:“我檢查伊藤健的隨身物品時,發現他錢包裡有張舊照片。”照片被放大投影到屏幕上。上麵是年輕時的王瞎子和一個日本軍官的合影,背景是長白山的一處秘境入口。“這是伊藤健的祖父。”關舒嫻指著日本軍官,“看來王瞎子與他們家族早有聯係。”赫東盯著照片看了很久。“師叔可能知道毒素的來源。”特彆調查組的技術員調出一份電子檔案。“我們追蹤了毒素的可能來源。這種毒素需要特殊的保存條件,必須在零下二十度環境中儲存。”“伊藤健的彆墅有個大型冰庫。”關舒嫻調出搜查記錄,“裡麵確實發現了一些化學試劑。”赫東突然站起身。“我想起來了。祖父的筆記裡提到過這種毒素。”他們來到證物室,赫東找出祖父留下的牛皮筆記本。翻到某一頁,上麵畫著類似的毒素分子結構圖。“這是薩滿教用來懲罰叛徒的‘寂滅散’。”赫東指著筆記上的記載,“中毒者會逐漸失去五感,最後在清醒中死亡。”關舒嫻對比了兩份毒素分析報告。“成分有九成相似。”程三喜湊過來看筆記。“你祖父為什麼記錄這個?”“筆記上說,這種毒素原本是用來給重病患者止痛的。”赫東繼續翻閱,“後來被某些人濫用,就成了禁藥。”特彆調查組組長走進來。“我們查到伊藤健最近的聯係人。”屏幕上顯示出一個模糊的人影,正在與伊藤健通電話。通話記錄顯示這個號碼屬於境外。“信號來源在長白山深處。”技術員調整著追蹤設備,“具體位置被乾擾了。”赫東仔細查看那個模糊的人影。“這個身形很像王瞎子。”關舒嫻安排隊員繼續追蹤信號來源。她和赫東來到休息室,程三喜給他們倒了水。“如果下毒的是王瞎子,他的動機是什麼?”關舒嫻提出疑問。赫東搖頭。“師叔不會用這種手段。就算要清理門戶,他也會按薩滿的規矩來。”程三喜突然想起什麼。“我在結界裡的時候,好像聽到伊藤健提起過‘清理者’這個詞。”“清理者?”關舒嫻記錄下這個信息。“伊藤健當時在自言自語,說什麼‘清理者會處理掉沒用的棋子’。”程三喜努力回憶著。赫東和關舒嫻對視一眼。這個新線索讓案件更加複雜。他們回到審訊室,重新梳理所有證據。赫東注意到伊藤健照片上的一個細節:他戴的領帶夾造型特殊,像某種法器。放大照片後,能看清領帶夾上刻著細密的符文。關舒嫻立即讓人去取這個證物。領帶夾被送到檢驗科。經過掃描,發現內部有微型存儲裝置。技術員成功讀取了存儲內容。裡麵是伊藤健與一個代號“清理者”的通訊記錄。最後一條信息顯示:“任務失敗,啟動清理程序。”信息發送時間在伊藤健死亡前兩小時。關舒嫻立即部署人手追查這個代號。赫東則繼續研究領帶夾上的符文。“這些符文是保護性的。”赫東對比著祖父的筆記,“應該是在防範什麼。”程三喜拿著毒素分析報告進來。“我又做了次檢測,發現毒素裡混有薩滿法器的粉末。”“法器粉末?”關舒嫻接過報告。“像是某種法杖的碎屑。”程舒喜指著檢測結果,“這種材質很罕見。”赫東突然明白過來。“下毒的人用了薩滿的法器作為載體。這樣毒素會帶有法力,更難解除。”會議室裡的氣氛變得凝重。所有線索都指向薩滿教內部人員。關舒嫻的手機響起,她接完電話後臉色嚴肅。“王瞎子失蹤了。”她告訴赫東和程三喜,“守山人聯盟的人找不到他。”赫東握緊祖父的鹿骨手串。“我們必須去趟長白山。”關舒嫻安排特彆調查組的直升機待命。程三喜準備醫療包和必要的法器。在前往機場的路上,赫東一直沉默。關舒嫻注意到他的異常。“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?”赫東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色。“我懷疑下毒的人目標不隻是伊藤健。”程三喜轉過頭來。“什麼意思?”“毒素與七十年前相同,下毒手法涉及薩滿法器。”赫東緩緩說道,“這更像是一種警告。”關舒嫻理解了他的意思。“有人在重演曆史。”直升機降落在長白山腳下的臨時基地。守山人聯盟的代表已經在等他們。“王瞎子最後出現是在北坡的祭祀遺址。”代表給他們看地圖,“我們找到了這個。”那是一個破舊的銅鈴,與王瞎子平時佩戴的很像。赫東接過銅鈴,發現上麵有乾涸的血跡。“師叔可能出事了。”關舒嫻立即組織搜救隊。程三喜用羅盤探測周圍的能量波動。“這裡有很強的法力殘留。”程三喜指著羅盤劇烈晃動的指針,“最近發生過大型儀式。”他們跟著羅盤的指引往深山走去。越往深處,空氣中的壓抑感越強。赫東突然停下腳步。“小心,前麵有結界。”一道幾乎看不見的能量屏障橫在樹林前。關舒嫻試探性地扔出一塊石頭,石頭在穿過屏障時瞬間化為粉末。“很強的防禦結界。”程三喜檢測著屏障的能量強度。赫東取出銀針,刺破指尖。用血在屏障上畫了一個符號,屏障緩緩打開一個缺口。穿過結界後,他們看到一片被摧毀的祭祀場地。法器碎片散落一地,中央的石壇上有大片血跡。關舒嫻在石壇邊撿到一個破損的注射器。針頭帶有螺旋紋路,與伊藤健頸部的針孔匹配。赫東檢查石壇上的血跡。“這是師叔的血。”程三喜在廢墟中找到半截斷裂的法杖。法杖的材質與毒素中檢測到的粉末一致。所有證據都指向這個祭祀場地。但赫東總覺得哪裡不對。關舒嫻的衛星電話響起,特彆調查組傳來新消息。他們在伊藤健的加密文件中發現了一份名單。名單上列著七個人名,都是薩滿教的重要人物。每個名字後麵都標注著日期,最近的日期就在明天。赫東看到名單最下麵的那個名字,瞳孔微微收縮。那是他自己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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