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東和關舒嫻帶著昏迷的程三喜撤回木屋,技術員立刻上前接應。他們把程三喜平放在臨時搭建的床鋪上,赫東檢查他的脈搏。“心跳很快,體溫在升高。”赫東掀開程三喜的衣領,發現他皮膚下的符文正在發光。關舒嫻查看突擊隊員的情況,發現他們手臂的傷口裡長出了細小的青銅刺。她叫技術員過來檢測。技術員用鑷子小心地夾出一根青銅刺,放在檢測儀下分析。“成分和程三喜體內的碎片相同。這些刺在吸收他們的生命力。”赫東取出銀針,試圖封住程三喜的穴位。銀針剛刺入就劇烈震動,針尖泛起黑霧。“不行,常規方法沒用。”他想起祖父筆記裡記載的柳枝淨咒法。木屋角落正好有一捆新鮮的柳枝,他折下一段,蘸著清晨收集的露水,在程三喜胸口繪製符咒。符咒完成的瞬間,程三喜皮膚下的符文暗淡了些,呼吸逐漸平穩。赫東如法炮製,為突擊隊員們繪製同樣的符咒。技術員盯著儀器屏幕,“結界能量隻剩百分之十五,最多維持兩個小時。”窗外傳來沉重的拖拽聲。透過結界的微光,他們看到被操控的山精正在搬運屍體,把腐壞的動物屍體堆在木屋周圍。腐臭的氣味越來越濃,結界的光芒隨之減弱。關舒嫻握緊配槍,“它們在用屍體的陰氣腐蝕結界。”赫東摸著手腕上的鹿骨手串,發現手串正在發燙。他取下手串仔細觀察,發現其中一顆骨珠浮現出從未見過的紋路。技術員突然喊道:“程三喜體內的符文和手串產生共鳴了!”赫東把手串靠近程三喜,果然看到符文的光芒隨著骨珠的靠近而起伏。他意識到這串手串不僅是法器,還隱藏著更深的秘密。“必須增強結界。”赫東握緊手串,“我有個辦法,但很冒險。”關舒嫻看向他,“什麼辦法?”“用手串的力量。”赫東展示發燙的骨珠,“我祖父留下這個,可能就是為了應對這種情況。”技術員反對,“太危險了!我們還不清楚手串的全部功能。”赫東已經做出決定。“沒有時間猶豫了。結界一旦破裂,我們都會變成外麵那些山精的同類。”他走到木屋中央,把手串放在地板上。按照祖父筆記裡記載的方法,他用銀針劃破指尖,將血滴在骨珠上。血珠滲入骨珠的紋路,手串突然懸浮到半空中,散發出柔和的白光。白光與結界融合,原本搖搖欲墜的結界頓時穩固了許多。窗外的山精發出憤怒的嘶吼,更加瘋狂地堆積屍體。腐臭氣味濃得讓人作嘔,結界再次出現波動。赫東持續向手串輸送力量,額頭滲出冷汗。他感覺到手串在吸收他的生命力,但此刻已無路可退。程三喜突然睜開眼睛,銀白色的瞳孔直視赫東。“手串……它在呼喚我……”他掙紮著坐起來,皮膚下的符文再次發光。這次符文沒有帶來痛苦,反而形成一道光柱,與手串的白光交彙。技術員監測到能量變化,“兩種能量正在融合!結界的強度在提升!”關舒嫻扶住程三喜,“你感覺怎麼樣?”程三喜搖頭,“說不清……好像有什麼東西蘇醒了。”赫東注意到程三喜身上的符文與手串的紋路極其相似。他讓程三喜靠近手串,兩人的手同時觸碰骨珠。骨珠突然裂開,露出一枚微小的青銅鑰匙。鑰匙自動飛向木屋北麵的牆壁,嵌入一道看不見的鎖孔。牆壁緩緩移開,露出一個隱藏的密室。密室裡堆滿了古老的卷軸和法器,正中擺放著一麵破損的薩滿鼓。技術員檢測密室內的能量,“這裡的電磁波動和鎮魂鼓完全一致,但更加純淨。”赫東走進密室,拿起那麵薩滿鼓。鼓身刻著與程三喜身上相同的符文,隻是更加完整。程三喜跟著走進來,不自覺地伸手觸摸鼓麵。在他的手指接觸鼓麵的瞬間,密室內的所有法器同時發出微光。關舒嫻警惕地守在門口,“外麵的山精開始撤退了。”赫東仔細檢查薩滿鼓,在鼓的內側發現一行小字:“唯有血脈相連者,方能喚醒真正的鎮魂之力。”他看向程三喜,“你家族裡有沒有薩滿傳承?”程三喜茫然地搖頭,“我爹隻是個普通農民……”技術員突然打斷他們,“結界能量在急劇下降!手串的力量耗儘了!”赫東衝出密室,發現懸浮的手串已經落回地麵,骨珠變得黯淡無光。結界外,山精們去而複返,這次它們抬來一具特彆巨大的屍體。那具屍體穿著古老的薩滿服飾,臉上覆蓋著青銅麵具。即使隔著結界,也能感受到它散發出的強大壓迫感。關舒嫻舉槍瞄準,“那是什麼?”赫東的陰陽眼看到屍體周圍纏繞著濃重的黑氣。“不是普通屍體……是薩滿的遺體,被煉成了傀儡。”程三喜盯著那具屍體,突然抱住頭痛苦地蹲下。“我認識他……我見過他……”赫東扶住程三喜,“在哪裡見過?”“夢裡……從小到大……”程三喜的聲音發抖,“他總在叫我……”薩滿傀儡抬起手臂,指向木屋。結界發出刺耳的碎裂聲,第一道裂痕出現了。赫東撿起手串,發現那顆裂開的骨珠裡除了鑰匙,還有一張卷起的羊皮紙。他展開羊皮紙,上麵畫著完整的七星連珠陣,七個陣眼的位置清晰標注。其中一個陣眼的位置,正好是程三喜老家的地址。關舒嫻朝薩滿傀儡連續射擊,子彈打在青銅麵具上迸出火花,卻無法阻止它前進。技術員嘗試加固結界,但能量持續流失。“支撐不了太久!”赫東把羊皮紙塞給關舒嫻,“帶程三喜去這個地址。那裡可能有解決問題的關鍵。”關舒嫻拒絕,“不可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。”赫東舉起那麵從密室裡找到的薩滿鼓,“我有這個。既然程三喜能喚醒它,也許我也能。”程三喜突然站起來,走向結界邊緣。令人驚訝的是,薩滿傀儡停止攻擊,其他山精也安靜下來。他伸出手,穿過結界的裂痕,輕輕觸碰薩滿傀儡的青銅麵具。麵具應聲而落,露出下麵完好無損的麵容。那張臉,與程三喜有七分相似。赫東瞬間明白了一切。“那不是傀儡……是你祖先的遺體。”程三喜跪在祖先麵前,淚水無聲滑落。他皮膚下的符文完全顯現,與祖先遺體上的紋身一模一樣。祖先的遺體開始發光,化作點點星光融入程三喜體內。程三喜的銀白色瞳孔恢複正常,身上的符文漸漸隱去。山精們齊齊跪拜,然後四散離去,仿佛從未出現過。結界穩定下來,腐臭氣味逐漸消散。陽光透過樹林照進木屋,危機似乎暫時解除了。技術員檢測到能量恢複正常,“七煞鎖魂陣的一個陣眼停止了運作。”關舒嫻鬆口氣,收起了配槍。赫東卻盯著程三喜,注意到他頸後新出現了一個印記——那是大薩滿的傳承標記。程三喜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,“我剛才……發生了什麼?”赫東與關舒嫻交換了一個眼神。他們都明白,這件事遠未結束。程三喜突然看向東北方向,“有人在叫我……很熟悉的聲音……”赫東順著他的目光望去,那是長白山秘境的方向。手串剩下的骨珠微微發燙,仿佛在回應遠方的呼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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