毀滅的轟鳴,如同天地初開時的怒吼,在狹小的祠堂內瘋狂肆虐、回蕩!
那蘊含著千年地脈積累的憤怒、青雲先祖守護意誌的絕地反撲,以及雷擊木本源雷霆之力的青色能量風暴,如同無形的、狂暴的巨手,狠狠撕碎了籠罩石碑的紫黑色囚籠!那四件貪婪吞噬石碑力量的黑色圓盤,在接觸到風暴核心的瞬間,便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炸裂開來,碎片被狂暴的能量瞬間汽化!
四名銀甲人首當其衝!他們身上的銀色軟甲亮起刺目的防禦符文,卻在青色風暴麵前如同紙糊一般被輕易撕裂!淒厲的、不似人聲的慘叫戛然而止,他們的身體如同被投入熔爐的蠟像,在恐怖的能量衝刷下迅速扭曲、崩解、最終化為四縷青煙,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!
擋在雲逸身前的灰衣人,反應不可謂不快。在石碑爆發的刹那,他金色的瞳孔中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驚駭!他全身瞬間爆發出粘稠如墨的黑氣,試圖化作一道陰影遁走!然而,那毀滅性的衝擊波席卷的速度遠超他的想象!
“噗!”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後背,灰衣人周身的黑氣劇烈震蕩,瞬間潰散大半!他整個人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掀飛,撞穿祠堂厚重的牆壁,帶著一溜血線,消失在祠堂外彌漫的煙塵和混亂之中,生死不知!
狂暴的能量風暴並未停歇,它以祠堂為中心,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湧擴散!
祠堂那飽經風霜的木製結構,在衝擊波下如同積木般寸寸瓦解、崩飛!屋頂被整個掀開,瓦礫橫飛!牆壁轟然倒塌!供奉的牌位、香案碎片如同暴雨般激射!
祠堂外,正在猛攻的惡鬼麵具敵人和苦苦支撐的張伯等村衛,如同被無形的海嘯正麵拍中!
噗!噗!噗!
靠近祠堂的數十名麵具敵人,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,身體便在青色風暴中如同沙堡般潰散、湮滅!稍遠一些的敵人,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,慘叫著吐血倒飛,筋斷骨折,重重砸落在遠處的廢墟和火焰中,眼看也是不活了!
張伯和村衛們同樣被掀飛出去,但就在風暴及體的瞬間,一層極其微弱、卻堅韌無比的青色光暈從他們體內浮現,堪堪抵消了最致命的衝擊!這是石碑在最後爆發時,本能地分出一絲力量護佑了這些流淌著青雲血脈的守護者!饒是如此,巨大的衝擊力依舊讓他們如同滾地葫蘆般摔出老遠,個個口噴鮮血,重傷昏迷。
整個青雲村,仿佛經曆了一場小型地震!
以祠堂廢墟為中心,方圓百丈內的房屋如同被巨人的手掌狠狠抹過,儘數坍塌!火焰被衝擊波強行壓滅,但煙塵卻衝天而起,遮天蔽日!幸存下來的村民躲在更遠處的廢墟或地窖中,聽著那如同末日降臨般的轟鳴,瑟瑟發抖,絕望祈禱。
風暴來得快,去得也快。
當最後一絲狂暴的能量漣漪消散在空氣中,留下的隻有一片死寂的、如同被隕石撞擊過的巨大廢墟。
祠堂,已不複存在。
隻剩下中央一片相對“乾淨”的區域。殘存的、布滿裂紋的巨大青石基座依舊矗立。而基座之上,那塊承載了青雲村千年傳承的古老石碑,此刻卻呈現出一種令人心悸的狀態。
它沒有碎裂,但通體布滿了蛛網般細密的裂痕,仿佛輕輕一碰就會徹底崩解。原本溫潤如玉的青色光澤徹底消失,變得灰暗、死寂,如同蒙塵的頑石。隻有最核心處,偶爾會閃過一絲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、如同風中殘燭般的青芒,證明著它尚未徹底“死亡”。它散發出的氣息,衰弱到了極點,如同一個油儘燈枯的老人。
在石碑基座下,一個身影如同破碎的玩偶般,靜靜地躺在冰冷的碎石和塵土之中。
是雲逸。
他身上的衣物早已在風暴中化為飛灰,露出布滿恐怖裂痕和焦黑痕跡的軀體。這些裂痕深可見骨,甚至能看到內部受損嚴重、閃爍著微弱電弧的經脈。他的胸口幾乎沒有起伏,臉色灰敗如金紙,氣息微弱得如同遊絲,生命之火隨時可能熄滅。
強行引動地脈之力,以自身為媒介承受那毀滅性的反噬,幾乎將他徹底摧毀。若非他體內融合了一絲石碑的本源印記,在最後關頭被石碑殘存的力量本能地護住了心脈一絲生機,此刻他早已灰飛煙滅。
然而,肉體的瀕死,卻並非終結。
雲逸的意識,並未完全消散。
他感覺自己墜入了一片無邊無際、冰冷死寂的黑暗深淵。沒有光,沒有聲音,隻有永恒的墜落感和深入骨髓的寒冷。身體破碎的痛苦已經麻木,隻剩下靈魂被撕裂般的虛弱和孤寂。
“要死了嗎……”一個念頭在虛無中飄蕩,帶著無儘的疲憊和不甘。
就在這意識即將徹底沉淪於永恒的黑暗時,一點極其微弱的、卻異常熟悉的溫潤光芒,如同黑暗宇宙中的一顆遙遠星辰,在深淵的儘頭亮起。
那光芒,帶著石碑的氣息!
緊接著,一個宏大、蒼老、疲憊不堪,卻又無比清晰的聲音,直接在他的靈魂深處響起,如同跨越了萬古時空的低語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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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癡兒……血脈……引……終是……醒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