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!張老頭,你這獨臂將軍當得還挺威風!”一個正在鋸木頭的漢子笑著打趣。
“滾犢子!”張伯笑罵一句,眼中卻滿是欣慰,“等阿林那小子醒了,老子讓他來收拾你!”
營地中,開始有了笑聲。那是在絕望深淵掙紮爬出後,對生命本身的珍視與喜悅。
雲逸也沒有閒著。他無法參與體力勞動,卻開始嘗試運用那恢複了一絲的力量。他讓張伯找來幾塊巴掌大小、相對平整的青石片。他盤膝坐在青石前,伸出依舊有些顫抖的手指,凝聚起丹田中那芝麻大小的青金之力,混合著一絲眉心印記引導而來的信念暖流,極其緩慢、極其專注地,在石片上刻畫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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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刻畫的,並非複雜的符文,而是極其簡陋、卻帶著某種玄妙韻律的線條——那是他記憶中,引動地脈之力時,大地靈機自然流轉的軌跡,是他眉心印記中封鎮本源最外圍的、最基礎的一絲道痕。
每一筆落下,都消耗巨大,讓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。但刻成的線條,卻隱隱散發出一種極其微弱、卻能安定心神、驅散殘留陰霾的溫潤氣息。
他將刻好的石片交給張伯:“埋在……營地四方……地下三尺……可……安定心神……驅散……殘穢……”
張伯如獲至寶,立刻親自帶人,按照雲逸指示的方位,鄭重地將石片埋下。
說來也怪,石片埋下後,營地中那若有若無、因大量傷亡和魔氣殘留帶來的壓抑悲戚感,似乎真的淡去了不少。夜晚孩童的驚哭也少了許多。村民們看向雲逸的眼神,更加敬畏如神。
這微不足道的力量運用,卻讓雲逸心中充滿了踏實感。力量,正在一點點找回,並開始發揮守護的作用。
這天傍晚,夕陽的餘暉將光碑染成金紅色。信念共鳴的儀式剛剛結束,雲逸正引導著地脈微瀾滋養己身,營地外圍負責警戒的年輕村衛柱子,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,臉上帶著一絲警惕和疑惑。
“張伯!雲逸哥!村外……村外來人了!”
“什麼人?!”張伯立刻緊張起來,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彆著的柴刀。經曆過慘痛教訓,他們對任何外來者都抱有極高的警惕。
“不……不像是壞人。”柱子撓了撓頭,有些不確定,“就一個人,看著像個走山串寨的貨郎,挑著個擔子,搖著個銅鈴鐺,正沿著山道往咱們這邊來呢!離營地還有一裡多地。”
貨郎?搖著鈴鐺?
眾人麵麵相覷。青雲村遭此大劫,幾乎與世隔絕,這荒山野嶺,怎麼會有貨郎來?
雲逸也緩緩睜開眼,眉心印記微不可察地一閃。他嘗試著將剛剛恢複的一絲靈覺,順著柱子指的方向延伸出去。靈覺微弱,隻能模糊地感知到一裡之外,確實有一個移動的生命氣息,步伐平穩,氣息平和,似乎……真的隻是個普通人?但他腰間懸掛的某物,似乎散發著極其微弱、卻讓雲逸眉心印記產生一絲極其隱晦悸動的……奇異波動?
那波動,並非惡意,也非靈力,更像是一種……帶著歲月沉澱的、特殊的“韻律”?
“張伯……”雲逸聲音平靜,“帶幾個人……去看看。小心……為上。”
“是!”張伯點頭,立刻點了三個精壯漢子,拿起家夥,跟著柱子快步朝村外山道方向走去。
營地中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。婦孺被護在中間,男人們則悄悄握緊了手邊的工具,警惕地望著山道方向。雲逸半倚在青石上,看似平靜,心神卻高度集中,默默感應著遠處。
夕陽沉入山脊,最後一絲餘暉消失,暮色籠罩山林。
叮鈴……叮鈴……
清脆而規律的銅鈴聲,由遠及近,打破了山林的寂靜,也敲打在每一個青雲村民緊繃的心弦上。
山道的拐角處,一個身影,挑著擔子,在漸濃的暮色中,緩緩顯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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