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,我以後教你說話好不好?我可以當你的聲音。”
傅臣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,但眼神堅定。
季凜微微一愣,隨後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。
他輕輕抱了抱傅臣,用手語認真地比劃:“好,哥哥答應你。”
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溫柔和堅定,仿佛在說,無論多難,他都會為了傅臣去嘗試。
回到家後,傅臣顯得有些沉默。
他坐在沙發上,手裡拿著那個手工折的紙青蛙,眼神時不時地飄向季凜。
季凜坐在他旁邊,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,用手語問:“還在生哥哥的氣嗎?”
傅臣搖了搖頭,但眼眶又紅了起來。
他小聲說:“哥哥,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,我隻是……我怕彆人看不起你。”
季凜的心一軟,他握住傅臣的小手,用手語認真地說:“傅臣,哥哥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。但你要記住,哥哥並不需要你的保護,我隻是和彆人不一樣,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就比彆人差。你明白嗎?”
傅臣點了點頭,但眼神裡還是有些迷茫。
季凜知道,這個年紀的孩子很難完全理解這些,但他相信,隨著時間的推移,傅臣會慢慢明白。
接下來的幾天,傅臣的情緒一直很低落。
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活潑開朗,甚至在放學後也不再和同學們一起玩耍。
季凜看在眼裡,急在心裡。
他知道,傅臣需要的不僅僅是安慰,更需要的是理解和支持。
有一天晚上,季凜決定和傅臣好好談談。
他坐在傅臣的床邊,用手語比劃:“傅臣,哥哥知道你現在很難過,但你要知道,哥哥並不在乎彆人怎麼說。你在乎的,應該是自己的感受。你是不是也覺得,打架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?”
傅臣點了點頭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季凜繼續用手語說:“哥哥希望你能成為一個有勇氣的人,但這種勇氣不是用拳頭打人,而是麵對困難時的堅持和擔當。你明白嗎?”
傅臣看著季凜,眼神漸漸堅定起來。
他用手語比劃:“哥哥,我明白了。我以後不會再打架了,我會好好學習,成為一個有出息的人。”
季凜點了點頭,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他緊緊抱住傅臣,用手語比劃:“哥哥相信你,你是最棒的。”
從那以後,傅臣變得更加努力學習,他每天放學後都會主動完成作業,還會主動幫助其他同學。
他的成績也一直保持在班級前列,老師和同學們都對他刮目相看。
而季凜,也在傅臣的鼓勵下,開始嘗試學習說話。
雖然進展很慢,但他從未放棄。
傅臣成了他的小老師,每天都會耐心地教他發音和說話。
雖然季凜的聲音依然有些生硬,但傅臣卻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。
——
雨下得像天被捅了個窟窿。
季凜背著昏迷的傅臣衝進急診室時,兩人渾身濕透,像剛從河裡撈出來一樣。
傅臣的小臉燒得通紅,嘴唇卻慘白如紙,整個人軟綿綿地趴在季凜背上,像是被抽走了骨頭。
“救救他……求求你們……”
季凜發不出聲音,隻能瘋狂地比劃著手語,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在護士台上,積成一小片水窪。
護士見狀立刻推來擔架床。
醫生扒開傅臣的眼皮檢查瞳孔,臉色瞬間變得凝重:“立刻送搶救室!體溫多少?”
“41.3度!”護士量完體溫驚呼。
季凜被擋在搶救室外,透過玻璃看到醫生們圍著傅臣小小的身體忙碌。
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卻感覺不到疼。
三小時前傅臣還說頭暈想睡覺,他以為隻是普通感冒,誰知給孩子擦汗時發現他身上冒出詭異的出血點。
搶救室的門終於開了,走出來的醫生白大褂上沾著血跡:“您是孩子家長?需要做骨髓穿刺進一步檢查,請簽一下病危通知書。”
病危通知書。
五個字像五把刀插進季凜胸口。
他顫抖著手簽下名字,墨水被未乾的雨水暈開,模糊得像他此刻的視線。
淩晨三點,診斷結果出來了: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。
“需要立即進行化療和骨髓移植。”
醫生的嘴一張一合,“先準備三十萬押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