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如細密的針腳,密密麻麻地縫補著夜色。
清風閣大堂內,六十餘名黑衣殺手宛如黑暗中凝固的雕塑,紅色麵具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,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機。
他們身形挺拔如刀,腰間配著短劍、飛鏢、袖箭,這些武器在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寒芒,仿佛隨時準備奪走他人的性命。
裴紀白站在第三排,他的身形比從前更加修長挺拔,肩寬腰窄。
黑色勁裝緊裹著精瘦的肌肉,肌肉線條在燈光下若隱若現,顯示出他強大的力量感。
袖口束著暗紅色腕帶,那是清風閣殺手的標誌,腕帶在雨水的浸濕下,顏色更加鮮豔,仿佛是鮮血染成。
麵具之下,他的眼神已不再有當年的猶豫,隻剩下深潭般的冷寂。
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上的刻痕,刻痕是歲月的痕跡,也是他殺戮的證明。
五年來,這把短劍已飲過十七人的血,劍柄上的刻痕見證了他每一次的冷酷無情。
“參見閣主。”
眾人單膝跪地,聲音低沉整齊,宛如一人,在大堂內回蕩。
藍袍閣主緩步走上主座,他的藍袍在雨水的浸濕下,顏色更加深沉。
玄鐵麵具遮住了整張臉,隻露出一雙鷹隼般的眼睛。
他抬手,袖中滑出一卷密令,聲音沙啞如鏽鐵摩擦:“血洗金陵陳家,雞犬不留。”
沒有解釋,沒有猶豫。
六十餘名殺手同時抱拳,聲音冷硬如鐵:“遵命。”
閣主轉身離去,黑袍翻湧如夜霧,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漸漸消失,仿佛從未出現過。
眾人沉默起身,魚貫而出,沒有一人多問一句。
他們早已習慣這樣的命令,不問緣由,隻問生死。
廊下·雨夜。
雨水順著屋簷滴落,樓葉斜倚在柱子上,他的身形依舊懶散,仿佛對一切都不在意。
麵具歪戴著,露出半張帶著疤痕的臉,那是三年前在蜀中任務時留下的,疤痕在雨水的衝刷下,顯得更加猙獰。
他依舊像從前那樣懶散,隻是眼底的笑意早已被磨成了鋒利的冷光。
他歪頭打量裴紀白,語氣輕佻:“閣風,我才發現,你都和我一般高了。”
裴紀白沒應聲,隻是抬手調整了一下麵具的係帶。
他的手指修長,骨節分明,虎口處有一道細長的疤,那是去年在嶺南,一個垂死的鏢師用暗器劃的。
疤痕在雨水的浸濕下,顯得更加觸目驚心。
“陳家是誰?”
他終於開口,聲音低沉,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,
“竟要我們全部出動。”
樓葉嗤笑一聲:“你可彆小看陳家,江南有名的武術世家,門下弟子三百,出了名的硬骨頭。”
他頓了頓,壓低聲音,“聽說……他們手裡有朝廷的密函,閣主不想讓任何人看到。”
裴紀白眼神微動,但很快恢複如常。
“彆多想。”
一道冷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季凜不知何時已站在陰影處。
他淡淡說道:“今晚的任務,動靜要大。閣主要的是震懾,不是暗殺。”
裴紀白點頭,沒再多問。
子時·金陵陳家。
暴雨如注,傾盆而下,雷聲轟鳴,仿佛要將整個金陵城撕裂。
天空被烏雲壓得低沉,閃電劃破夜空,照亮了陳家大宅的輪廓。
六十餘名黑衣殺手如鬼魅般悄然包圍了陳家大宅,他們身形隱匿在黑暗中,隻有紅色麵具在閃電的映照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。
弩箭手無聲地占據屋頂,箭尖寒光閃爍,仿佛隨時準備奪走他人的性命。
裴紀白站在最前方,雨水順著麵具滑落,他的眼神冰冷如刃,仿佛能穿透一切。
他的黑色勁裝在暴雨中緊貼身體,袖口的暗紅色腕帶在雨水的衝刷下顯得更加鮮豔,仿佛是鮮血染成。
腰間的長劍在雨水的浸濕下,劍柄上的刻痕更加清晰,那是他五年來殺戮的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