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硯的私人會議室裡,空氣仿佛凝固成冰。
窗外暴雨傾盆,雨滴砸在玻璃上的聲音像某種不祥的倒計時。
白硯站在落地窗前,背影筆直而鋒利,銀發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。
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沿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。
“神隕之眼的力量,我們三個加起來也未必是對手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,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。
滄溟坐在沙發上,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,眉頭緊鎖:“我收到消息,神隕之眼……或許有死而複生的能力。”
白硯猛地轉身,瞳孔驟縮:“死而複生?”
重嶽站在角落,高大的身軀籠罩在陰影裡。
他沉默地抬起手,掌心凝聚出一縷淡藍色的靈力:“我用靈力維持住了小凜的身體……如果神隕之眼真的有用……”
他的聲音哽了一下,喉結滾動,像是咽下了某種洶湧的情緒。
白硯的眼神驟然變得鋒利,像是黑暗中亮起的刀光:“那就動手。”
他走到會議桌前,指尖重重敲在桌麵上:“我會把手底下所有獸人集中起來,對洛迦——隻能用強。”
滄溟的指尖微微一頓,煙被捏得變形:“可如果取出神隕之眼……星瞳還能活嗎?”
房間裡瞬間安靜得可怕。
白硯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,拳頭攥得咯咯作響:“誰管他的死活?”
他的聲音像是淬了毒,一字一句都帶著刻骨的恨意:“他本來就是個撿來的。”
窗外一道閃電劈過,照亮了白硯眼底翻湧的暴戾。
“如果不是他出現……小凜根本不會出事。”
這句話像一把刀,狠狠紮進每個人的心裡。
重嶽的拳頭猛地砸在牆上,震得整個房間都在顫抖。
他的眼眶發紅,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:“……我同意。”
滄溟沉默了很久,最終緩緩閉上了眼。
星瞳……
對不起。
他睜開眼時,眸中隻剩下一片冷硬:“那就這麼定了。”
沒有人再說話。
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,像是某種無聲的控訴。
白硯走到保險櫃前,輸入密碼,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。
“這是洛迦最近的活動軌跡。”他冷冷地攤開地圖,“三天後,他會在‘永夜’會所出現。”
滄溟接過資料,指尖在星瞳的照片上停頓了一秒。
照片上的少年笑容燦爛,異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他猛地合上文件,像是要把這些無用的情緒一起關在外麵。
“行動方案?”他的聲音恢複了公事公辦的冷靜。
白硯的眼神落在季凜的照片上——那是他最後一張照片,笑容溫柔得像是從未經曆過痛苦。
“不惜一切代價。”白硯的聲音輕得像歎息,卻又重得像是誓言,“拿回神隕之眼。”
哪怕……要犧牲星瞳也無妨了。
誰都沒有注意到,會議室窗外,一隻血瞳烏鴉靜靜佇立。
它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紅光,將一切儘收眼底。
片刻後,它振翅飛入雨夜,消失在漆黑的天空。
與此同時,永夜會所的頂層套房裡。
洛迦站在落地窗前,右眼的紅光與閃電交相輝映。
“聽到了嗎?”他對著空氣輕笑,“你親愛的哥哥們……要殺了你呢。”
鏡子裡,星瞳的臉一閃而過,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絕望。
洛迦撫摸著右眼,笑容殘忍:“彆擔心……”
“我會讓他們……付出代價。”
三天後。
永夜會所的大門在洛迦踏入的瞬間轟然關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