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室的水汽還未散儘,季凜擦著頭發走出來,發梢滴落的水珠在睡衣領口洇開深色的痕跡。
小奶貓閃電正蜷在枕頭邊打盹,聽到動靜警覺地豎起耳朵。
“終於舍得放下那隻小畜生了?”官闕從背後撲上來,濕漉漉的吻落在季凜後頸。
沐浴露的橙花香氣混著體溫撲麵而來,季凜被他撞得往前踉蹌兩步,腰間立刻被一雙手穩穩托住。
“彆鬨。”季凜笑著躲閃,卻被官闕攔腰抱起扔在床上。
床墊劇烈彈動的動靜驚醒了閃電,小家夥炸著毛“喵”地一聲跳下床,蹲在衣櫃頂上警惕地觀望。
官闕已經整個人壓上來,鼻尖蹭著季凜的鎖骨:“它搶了我一晚上老婆……”
聲音悶悶的帶著委屈,手指卻不安分地往睡衣裡鑽。
季凜抬腿想踹他,反被抓住腳踝拖到身下。
兩人從床上滾到地毯,官闕突然靈機一動翻過身,拍拍自己的後背:“上來,帶你兜風。”
“你有病啊?”季凜笑罵,卻還是跨坐上去。
官闕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家居褲傳來,脊椎的弧度硌得他大腿發麻。
官闕已經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,還故意顛了顛背上的人:“駕!”
季凜驚呼一聲揪住他衣領,官闕就背著他在臥室裡轉圈,路過全身鏡時得意地挑眉:“看,像不像豬八戒背媳婦?”
閃電好奇地跟著他們轉悠,官闕故意往小貓方向傾斜,嚇得季凜一把摟住他脖子:“官闕!”
三個字喊得又急又軟,官闕聽得心頭一熱,正想轉頭偷個吻——
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。
“彆理。”官闕湊近季凜的唇,卻被對方偏頭躲開。
“萬一是急事呢?”季凜伸長手臂夠到床頭櫃上的手機,屏幕顯示“宮景丞”。
他順勢翻身坐到地毯上,把手機擱在官闕耳邊按下接聽。
“喂二哥,”電話那頭音樂聲震耳欲聾,“出來喝酒!新開了家……”
“我刷牙了。”官闕趴在地毯上耍賴,手指卷著季凜的睡衣下擺玩,“不喝酒。”
宮景丞的笑聲混著玻璃杯碰撞的脆響:“你什麼時候這麼早睡過?該不會……”
“陪老婆。”官闕理直氣壯,順勢把臉埋進季凜膝頭深吸一口氣,“我老婆香香軟軟的……”
季凜紅著臉捂住他的嘴,卻被他舔了下掌心。
“哦~”宮景丞拖長音調,“那把嫂子一起帶來唄?”
官闕突然翻身坐起,把季凜往懷裡一帶:“你神經病啊?”
他手指穿過季凜半乾的發絲,“我老婆是小蛋糕,能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?”
說著還捏了捏季凜的臉頰,果然觸感綿軟。
電話那頭爆發出一陣起哄聲,官闕乾脆利落地掛斷,順手關了機。
抬頭發現季凜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:“小蛋糕?”
官闕直接把人撲倒,鼻尖相抵:“嗯……奶油夾心的。”
手指已經靈活地解開兩顆睡衣紐扣。
閃電不知何時湊過來,一爪子拍在官闕手背上。
“嘶——”官闕吃痛,季凜趁機翻身騎到他腰上,居高臨下地點他額頭:“活該。”
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,在地毯上投下交疊的剪影。
如果宮景丞知道他家二哥所謂的“正經事”,是在家當大馬馱著老婆滿屋爬,大概會連夜群發消息:
【官闕被下降頭了】
午後的陽光透過俱樂部的落地窗灑進來,季凜剛指導完學員,額前的碎發還沾著細密的汗珠。
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時,他正彎腰整理球拍,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。
“你好,我是郭則明。”電話那頭傳來中年男人溫和的聲音,“你是季凜吧?”
季凜的手指倏地收緊,球拍線在他掌心勒出淺淺的紅痕。
這是父親生前最要好的大學同學,也是當年少數沒有逼債反而幫忙周轉的債權人之一。
賬本上他的名字後麵甚至標注著「可延期」。
“我是。”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有些失真,“請問有什麼事?”
郭則民的語氣有些嚴肅:“小凜,這周末我們約個時間見麵吧,我有事情要問你。”
季凜走到休息區,玻璃幕牆上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:“具體是什麼事呢?”
“電話裡說不清楚。到時候見麵我會和你說的。”
他深吸一口氣:“好,時間地點您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