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很快找到了血清植物,但回程途中遭遇了大群模仿者的圍攻。
一個隊員被拖入沼澤,另一個被“複活”的同伴撲倒。
裴牧淮拉著季凜狂奔,突然停下腳步。
“怎麼了?”季凜氣喘籲籲地問。
裴牧淮的眼神變得危險:“剛才我悄悄在你口袋裡放了顆糖,什麼味的?”
季凜一愣:“什……草莓味的?”
“錯。”裴牧淮舉槍對準他的太陽穴,“是檸檬味。說,你把我的小天使藏哪了?”
“季凜”的表情扭曲了:“你怎麼——”
槍聲響起,怪物現出原形。
真正的季凜從樹後跑出來,臉色蒼白:“裴哥!它剛才變成你的樣子想騙我!”
裴牧淮一把將他摟進懷裡,手在他身上快速檢查:“受傷沒?它碰你哪了?”
語氣中的緊張與平時判若兩人。
季凜搖搖頭,突然注意到裴牧淮後頸有一道流血的傷口:“你流血了!”
“小傷。”裴牧淮滿不在乎,卻趁機把臉埋進季凜頸窩蹭了蹭,“要小天使親親才能好。”
“你——”季凜又氣又急,卻還是輕輕碰了碰他的傷口,“好、好了吧?”
裴牧淮愣住了,眼中的玩味被某種更複雜的情緒取代。
他剛要說什麼,遠處傳來模仿者的嘶吼。
“回去再收拾你。”他啞聲道,拉起季凜就跑。
回到營地已是黃昏。
裴牧淮配製血清時,季凜在一旁幫忙。
當他的手指第三次“不小心”碰到季凜的腰時,林小雨終於忍不住了:“你能不能正經點?陳隊快死了!”
“我很正經啊。”
裴牧淮一臉無辜,卻借著遞試管的動作勾住季凜的小指,“看,我家小天使都沒反對。”
季凜紅著臉抽回手,卻在下一次裴牧淮假裝需要幫助時,依然湊過去。
夜深人靜時,精疲力儘的季凜獨自坐在篝火旁發呆。
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突然披在他肩上,裴牧淮在他身邊坐下,難得地沒有動手動腳。
“今天……謝謝你。”季凜小聲說。
裴牧淮望著火焰,側臉在火光中格外深邃:“知道我為什麼總逗你嗎?”
“因為你是個流氓?”
“因為你看我的眼神。”
裴牧淮突然轉頭,目光灼灼,“就像現在這樣,又羞又惱,卻又充滿信任。”
他的指尖輕輕描摹季凜的眉骨,“這麼乾淨的眼神……讓人想弄臟又舍不得。”
季凜心跳加速:“裴哥……”
“噓。”裴牧淮的拇指按在他唇上,“彆用這種聲音叫我,我會忍不住的。”
他的眼神暗了下來,“尤其是現在,你穿著我的外套,身上都是我的味道……”
季凜:“……”
他還是個流氓`へ′)
營地警報突然響起,打破了曖昧的氣氛。
裴牧淮咒罵一聲,迅速把季凜推進帳篷:“鎖好門!不管聽到什麼都彆出來!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聽話!”裴牧淮罕見地嚴肅,“除非我說——”
“草莓冰淇淋。”季凜突然接話。
裴牧淮愣了一下,隨即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:“聰明的小天使。”
他迅速在季凜唇上啄了一下,“獎勵先欠著。”
帳篷外,打鬥聲和慘叫此起彼伏。
季凜緊握著裴牧淮留給他的匕首,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——他已經無法想象沒有這個流氓的日子了。
當帳篷被掀開時,季凜條件反射地舉起匕首,卻在聞到熟悉的古龍水香氣時鬆懈下來。
裴牧淮臉上帶著新傷,卻依然笑得玩世不恭:“沒事了,小天使。”
他張開雙臂,“不來個勝利擁抱嗎?”
季凜撲進他懷裡,被緊緊抱住。
裴牧淮在他發頂落下一個輕吻,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:“我的小天使……”
黎明時分,營地彌漫著腐爛的氣息。
季凜數了數幸存者——十人,比昨天少了七個。
陳岩雖然退了燒,但右臂已經變成了不祥的紫黑色,林小雨正在給他注射最後一劑血清。
“血清不夠了。”林小雨的聲音嘶啞,“再找不到出路……”
裴牧淮蹲在篝火旁烤著一隻奇怪的生物,看起來像兔子和蜥蜴的雜交種。
“吃早餐,小天使。”他撕下一塊烤得金黃的肉遞給季凜,“蛋白質是牛肉的三倍。”
季凜接過肉,卻沒什麼胃口:“裴哥,我們該怎麼出去?”
裴牧淮還沒回答,一個叫馬強的隊員突然踢翻了水桶:“出去?我們都會死在這裡!”
他的眼睛布滿血絲,“都是因為那個小白臉非要救陳岩,我們才又折返沼澤區!”
幾個隊員低聲附和,眼神不善地看向季凜。
裴牧淮慢條斯理地擦著匕首,聲音輕柔得可怕:“再說一遍?”
馬強下意識後退一步,但酒精壯了他的膽:“怎麼?我說錯了嗎?要不是你們倆——”
寒光一閃,馬強的衣領被釘在了身後的樹上,匕首距離他的喉嚨隻有一厘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