費萊克莊園的清晨被尖銳的警笛聲撕裂。
六輛警車呼嘯著駛入莊園大門,輪胎在鵝卵石路麵上擦出刺耳的聲響,驚飛了棲息在樹梢的烏鴉。
為首的黑色越野車門猛地推開,一雙鋥亮的軍靴重重踏在地上,濺起細小的水花。
周予摘下墨鏡,銳利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莊園的每一個角落。
他三十出頭,是警界最年輕的警督,軍旅生涯鑄就了他挺拔如鬆的身姿和冷峻如鐵的氣質。
黑色製服緊貼著他寬肩窄腰的輪廓,領口的警徽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。
“封鎖現場,所有人不得離開。”他的聲音不大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,每一個字都像是砸在空氣中的冰雹,
“調取所有監控記錄,我要知道昨晚每一個進出莊園的人。”
助理警員小跑著跟上他的步伐,低聲彙報:“長官,費萊克先生堅稱是‘無影者’偷走了金冠,要求我們立即展開追捕。”
周予冷笑一聲,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弧度:“先查清楚是不是他自導自演。”
莊園大廳裡,費萊克正暴躁地訓斥著保安團隊,他的怒吼在空曠的大廳裡回蕩,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。
見到周予,他立刻迎上來,臉上的橫肉因憤怒而抖動,眼睛裡布滿血絲。
“周警督!”費萊克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,“你們警方是怎麼辦事的?價值三千萬的文物被盜,你們——”
“費萊克先生。”周予打斷他,眼神冷得像冰,“請配合我們調查。首先,我需要知道金冠的具體安保措施。”
費萊克的臉色鐵青,額角的青筋暴起,但他還是強壓怒火,帶著周予走向展台。
調查持續了整個上午。
周予仔細檢查了展台的安保係統,發現確實被高手入侵過,而且手法極其專業,幾乎沒有任何痕跡。
但更令他在意的是,莊園的監控係統被人為篡改,時間節點精準到秒,顯然不是普通盜賊能做到的。
“這不是普通盜賊能做到的。”周予皺眉,修長的手指劃過平板上的數據流,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光,
“對方對安保係統了如指掌,甚至可能提前踩點過。”
這時,一個身材高大的保鏢走了過來。
他戴著墨鏡,步伐沉穩,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訓練有素的軍人氣質。
“長官。”男人的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沙啞,“我可能看到了可疑人員。”
周予抬頭,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對方:“你是?”
“西蒙,莊園的安保副隊長。”男人摘下墨鏡,露出一雙深邃的灰藍色眼睛,像是藏著某種難以言說的秘密。
周予盯著他看了幾秒,突然問:“你以前是軍人?”
西蒙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繃緊了一下,隨即恢複如常:“是的,海外雇傭兵。”
周予沒有追問,但心裡已經記下了這個可疑的保鏢。
夜幕降臨,周予仍在莊園的會議室裡分析案情。
窗外,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,整個莊園籠罩在一片陰沉的黑暗中。
突然,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,西蒙慌慌張張地衝進來,臉色慘白如紙。
“長官!”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“費萊克先生……他死了!”
周予猛地站起,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:“在哪裡?”
“他的臥室!我剛去送文件,發現他倒在血泊中!”
周予立刻帶人衝向二樓。
費萊克的臥室門前已經聚集了幾名保鏢,房門緊閉,從裡麵反鎖了。
“破門!”周予厲聲下令。
兩名警員用破門錘狠狠撞開房門,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——
費萊克仰麵倒在床上,胸口插著一把匕首,鮮血浸透了昂貴的絲綢床單,在地板上彙聚成一片暗紅色的湖泊。
他的眼睛瞪得極大,瞳孔擴散,似乎死前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。
周予迅速檢查現場,眉頭越皺越緊。
費萊克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十分鐘,但奇怪的是,窗戶從內部鎖死,房門也是反鎖的,凶手是怎麼進來的?
又是怎麼離開的?
突然,他意識到什麼,猛地轉身:“西蒙呢?”
剛才還站在門口的保鏢,此刻已經不見蹤影。
“該死!”周予立刻按下通訊器,聲音冷得像冰,“封鎖莊園!所有人注意,安保副隊長西蒙是嫌疑人!”
莊園的警報聲驟然響起,刺耳的警笛劃破夜空。
警報聲響徹莊園,十幾名警員呈扇形展開搜索。
周予按住耳麥,聲音冷峻:“所有人注意,目標危險係數極高,發現後立即呼叫支援,不要單獨行動。”
話音未落,西北角突然傳來慘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