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蒼白的臉頰似乎都泛起了一絲極淡的紅暈,但很快又被強行壓下。
季凜的目光如同冰錐,直直刺向索恩,裡麵翻湧著震驚、憤怒、還有一種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滾燙情緒。
他沒有看厄金,隻是死死盯著索恩,然後一言不發,上前一把抓住索恩的手腕——觸手之處,似乎比往常更涼一些。
索恩沒有反抗,甚至順從地被他拉著,踉蹌了一下。
季凜不顧厄金在身後的驚呼,也不顧自己走路依舊艱難,幾乎是拖著索恩,強硬地將他拉出了厄金的洞穴,一路沉默地、跌跌撞撞地返回了自己的居所。
洞穴內,幽藍的礦石光芒依舊冰冷地閃爍著。
兩人相對而立,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季凜胸膛微微起伏,呼吸有些急促,不是因為勞累,而是因為情緒劇烈翻騰。
過了許久,季凜才終於開口,聲音沙啞得厲害,打破了這令人難堪的寂靜:
“為什麼?”他問,目光如同實質,釘在索恩身上,“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?為什麼……對我這麼好?”
索恩的身體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,濃密的睫毛掩蓋了所有情緒。
他張了張嘴,似乎想說什麼,最終卻隻擠出幾個零碎的音節:“我……”
那些沉默的守護,那些笨拙的關懷,那些不惜自身重傷換來的靈草,那些怕他離開的恐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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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線索在季凜腦中瞬間串聯,指向一個他從未深思過、卻也並非毫無察覺的可能。
一個荒謬的、卻又在此時此刻顯得無比合理的可能。
季凜向前逼近一步,無視了兩人之間過近的距離帶來的壓迫感,他抬起手,幾乎要觸碰到索恩的下巴,強迫他抬頭,但最終手指停在了半空。
他的聲音壓得更低,帶著一種近乎危險的探究和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微顫:
“你……”
他頓了頓,冰藍色的眼眸緊緊鎖住對方每一絲細微的反應,終於將那個盤旋已久的問題問出了口,“是不是喜歡我?”
洞穴內的時間仿佛凝固了。
索恩猛地抬起頭,那雙總是深邃沉靜的眼眸驟然睜大,清晰地倒映出季凜咄咄逼人的身影。
他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似乎都因為瞬間的慌亂而顯得更加醒目。
他張著嘴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,所有的辯解、否認或是承認,似乎都卡在了喉嚨裡。
然而,那迅速蔓延開來的、從他耳根一路燒到脖頸的、無法抑製的緋紅,卻比任何語言都更直接、更猛烈地給出了答案。
像雪原上驟然燃起的火焰,灼熱而醒目,瞬間將他所有試圖隱藏的情緒暴露無遺。
季凜看著他那副徹底失措、連耳根都紅透的模樣,心中最後一點不確定也煙消雲散。
一種極其複雜的、混雜著震驚、恍然、甚至還有一絲奇異悸動的情緒席卷了他。
他沉默地與他對視了片刻,看著對方因為羞窘而幾乎無處安放的眼神。
忽然,季凜猛地抬手,扯向自己的脖頸。
一根細細的、看似普通的銀鏈被他用力拽斷,鏈墜是一個小巧精致的、浮雕著凱爾家族咆哮金獅徽記的黑曜石片——這是他全身上下,從聖都帶來的、唯一僅存的、屬於他過去身份的印記。
他拉起索恩垂在身側、微微顫抖的手,將尚且帶著他體溫的鏈墜啪地一聲,不容拒絕地拍進他的掌心,緊緊握住。
“送給你。”季凜的聲音依舊有些沙啞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,仿佛這不是饋贈,而是一場宣示,“當做……報答。”
黑曜石冰冷的觸感和季凜手掌滾燙的溫度一同烙印在索恩的皮膚上。
索恩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,握住了那枚還殘留著對方氣息的徽記。
他低著頭,看著兩人交疊的手,耳根的紅暈絲毫未退,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。
洞穴內,隻剩下兩人有些混亂的呼吸聲,和一種一觸即發的、滾燙的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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