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都阿爾卡西亞,他的騎士團,他的權力版圖,他未竟的野心……
這一切都在遙遠的南方呼喚他。
他不屬於這片與世無爭的龍息之地,至少現在不屬於。
離開的前夜,兩人並肩坐在能望見星空的平台上,氣氛有些沉悶。
季凜望著遠處翱翔的龍影,忽然像是想起什麼,狀似隨意地開口,打破了沉默:
“索恩,龍族如此強大,翱翔天際,壽命悠長……難道就真的沒有任何弱點嗎?”
他的語氣帶著好奇,仿佛隻是一個即將遠行的旅人,對神秘之地最後的探詢。
索恩轉過頭看他,星光落在他深邃的眼眸裡,平靜無波。
對於季凜,他似乎從未想過需要設防。
他沉吟了片刻,便坦誠地、毫無保留地開始敘述:
“有。”他聲音低沉而平穩,“龍族的逆鱗,是全身最脆弱之處,位於頸下三寸,覆蓋的鱗片與其他地方不同,反向生長,顏色也更淺。若被足夠強大的力量擊中,會重傷甚至危及生命。”
“我們的眼睛雖然銳利,但強光突然直射,尤其是某種特製的煉金閃光彈,會讓我們短暫失明,失去方向。”
“某些特定的聲波頻率,極其尖銳刺耳的那種,會讓我們感到極度不適,甚至擾亂我們對魔力的控製。”
“還有……”他頓了頓,繼續道,“龍族嗜愛亮晶晶的寶物,這並非傳說。有時過於專注那些閃耀的東西,可能會忽略周遭的危險。而且,大部分龍族其實……不太擅長複雜的思考和陰謀,更習慣直來直往。”
他甚至詳細描述了龍族在不同年齡階段的實力變化、喜愛的棲息環境、沉睡時的習性、以及幾種對龍族有特殊克製效果的罕見礦物和植物。
他將龍族最大的秘密和弱點,如同講述睡前故事般,平靜而詳儘地對季凜和盤托出,沒有絲毫隱瞞。
那雙看著季凜的眼睛裡,隻有全然的信任和坦誠。
季凜安靜地聽著,每一個字都如同最精準的刻刀,深深鑿進他的記憶深處。
他冰藍色的眼眸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幽深,看不清情緒。
第二天清晨,離彆的時刻終於到來。
季凜收拾停當,那身殘破的黑袍早已換成了龍族提供的簡單衣物,卻掩不住他重新挺拔的身姿和那股內斂的銳氣。
“我該回去了。”他對索恩說。
索恩眼中清晰地掠過一絲失落和不舍,但他沒有阻止,隻是低聲道:“我帶你飛回去,很快。”
季凜卻搖了搖頭,語氣輕鬆卻帶著不容更改的堅持:“不了。走了太久,想看看路上的風景。你陪我走陸路吧,就當……送我一程。”
索恩看著他,最終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他們告彆了厄金和幾位相熟的龍族,踏上了離開龍息之地的路途。
這條路對於能飛翔的龍族而言或許不算什麼,但對步行的人類來說,卻漫長而崎嶇。
兩人一前一後,沉默地行走在寂靜的山穀和古老的森林中。
氣氛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沉重,反而彌漫著一種心照不宣的、珍惜最後時光的溫情。
季凜似乎格外“黏人”。
走累了,他便很自然地停下腳步,回頭看向索恩,理直氣壯地伸出手:“背我。”
索恩總是毫無怨言地在他身前蹲下,將他穩穩地背起。
季凜伏在他寬闊溫暖的背上,手臂環著他的脖頸,臉頰偶爾會無意識地蹭過他頸側細膩的皮膚。
有時走著走著,季凜會忽然拉住索恩的手,迫使他停下,然後在他疑惑的目光中,湊上去,快速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個輕吻。
索恩每次都會愣住,隨即耳根泛紅,卻也會笨拙地回應,或是在季凜想要退開時,下意識地收緊手臂,將這個告彆吻加深那麼一點點。
他們像所有熱戀中卻即將分彆的戀人一樣,貪婪地汲取著對方的氣息和溫度,用最直接的觸碰來安撫那份對未知離彆的隱隱不安。
林間灑下的陽光、潺潺的溪流、吹過樹葉的風聲,都成了他們這場沉默親熱的背景。
季凜享受著索恩全然的縱容和嗬護,甚至比腿傷時更加“嬌氣”。
而索恩,則沉默地滿足著他的一切要求,背他、抱他、回應他突如其來的親吻,那雙沉靜的眼睛裡,盛滿了幾乎要溢出來的溫柔和眷戀。
直至遠方的地平線上,逐漸出現了人類國度的模糊輪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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